了嘴角,带着些调侃意味道:“感谢你,诺伯特.希普林少校,我接受你的祝贺。”
诺伯没有笑,他的太阳穴跳动了一下,费里克斯表现得更加愉悦,“后悔了?想想,如果当初你没有走,也许现在受到祝贺的人就是你了。”
“我从来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诺伯将目光移开,瞥向上萨尔茨堡山远处的阿尔卑斯山脉,那里常年的积雪落入眼底,使他的语气中也透着一种淡淡的寂冷。
“是啊,你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只做随心所欲的事情。”费里克斯也将目光随他一同望向远处,然后长长叹出一口气:“你知道为什么埃里希叔叔选择了我,而不是你吗?”
诺伯没有说话,费里克斯也不指望他回答,他继续道:“还记得少年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比我强,体育课跑得比我快,文学课成绩比我好,连每次划船比赛都在我前面,后来进了军校练习射击你还是比我准。那个时候阿丽安娜就特别喜欢你,我很羡慕,也很嫉妒,因为对比下来我这个加了冯字的容克就像个笑话。”他没有说还有一个更加出众的西格蒙德,让他一度萌生过退学的想法。
“我记得罗宾似乎还补考过。”诺伯突然说道。
费里克斯的脸一黑,不悦道:“里希特霍夫家族的长子还不至于沦落到补考的地步。”
好吧,当他没说,但诺伯的本意确实是想安慰他。
“我记得学生时期的你,特别喜欢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歌德席勒的诗句,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东方文化。为此,埃里希叔叔曾很惋惜,你知道的,他一直想把你培养成一个最优秀的德意志军人。”
“你现在成了他的希望,他该满意了。”诺伯说。
“对,对,这就是我要说的。希普林,你和阿丽安娜的结束,不是任何人的过错,如果说一定要有人来承担这一切的话,那其实是你。我承认,你在某些方面确实比我更棒,也许是军事,或者其他。但你有一点是永远及不上我的,那就是果决,一个军人可以没有优秀的军事直觉,但他不可以不果敢,这点埃里希很早就看出来了,所以,你所谓的温吞,其实毁了很多东西。”
温吞,毁了很多东西……
这句话曾经在上海的弗里茨也对他说过。
包括邱月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国民政府暗通款曲,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他那自认为的好脾气所带来的纵容吗?
可是他该如何去改变?他那糟糕的童年,不幸的原生家庭,没有使他成长为一个极端分子就已经很万幸了,结果他们一个个的来告诉他,你这样是不行的。
希普林皱了一下眉,在心里暗骂他们是鬼扯。
他撇开话题,道:“过去的事情再去谈论可没有什么意义。对了,阿丽安娜怎么样?”
“挺好,年初有个美国佬送了她一只短腿狗,她现在每天陪着它散步。要我帮你向她问好吗?”
“也行,曼施坦因将军在这个月被调任往南方集团军了,他把我一起安排到了那里,稍后会议结束,我会和他一同离开。所以可能很长时间我们都不会碰面了,你如果有机会可以帮我向她问好,尊敬的里希特霍夫夫人。”
费里克斯听到这样的尊称并没有高兴,相反他脸部的表情有些诡异,过了一会儿,他猜测地问道:“希普林,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去了一趟中国后变得有点奇怪?”
一会儿说他的性格有问题,一会儿说他很奇怪,诺伯就算再好的脾气,此刻也有了不耐烦,“费里克斯,你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哦不,是罗宾,也不对,我怎么能说出他的名字,反正就是有人传言,和你们一起从中国回来的那些人说的,有一个谁,他养了一个中国情人,告诉我,是你吗?”
诺伯的忍耐限度在崩溃,“费里克斯,我再提醒一遍,这是我的私人生活,你恐怕没有权利干——”
在诺伯即将提高的音量来临前,费里克斯迅速捂住了他的嘴。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紧闭的别墅大门,瓦尔纳的音乐并没有停止,还好元首没有直接冲出来。又往周身看了看几个巡逻的安保人员,还好这次海德里希派来的是几个面生的小伙子,他们有时会高兴地朝这位年轻的中校打招呼。
“你疯了吗?一个黄皮女人?就是因为这么一个黄皮女人你放弃了升为中校的前途,跑去了中国?”费里克斯压低着声音。
“她不黄,挺白的,浑身上下都挺白,我见过。”
“行了,你知道我指的什么。怪不得,我听说你之前在盖世太保总部的政审一直没通过,原来是这样。”费里克斯不能理解,他替他着急道:“你要是不甩了这个女人,迟早得后悔。”
“不,我不会这么做,不光如此,我们以后还会结婚。”
费里克斯瞪大了眼睛,更加惊悚地问道:“你是病了吗?还是……”
“我想过了,一旦德国的土地扩张开来,那么人数就势必会变得稀少,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