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呢?”
白浚,这位陆恒川昔日的战友、今日某西南军区的团长笑问。
两人位于白浚在成都市里的家中。老城区的家属院里,白浚的父母为儿子张罗了一桌好菜,然而被朋友临时叫走去聚会。白浚转手叫来了陆恒川。
其实白浚父母也认识陆恒川,多次邀请他来家里吃饭,但陆恒川不太善于应对这样的场合,往往推脱了,这次听说只有白浚自己在,才前来赴约。
这种在家里吃饭的感觉,特别令人放松。陆恒川窝在沙发的另一个角落里,一双长腿舒服地伸长,头倚在沙发靠背上,一副苦恼的样子。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陆恒川有点感冒,说话带了些许鼻音,与以往的清朗相比更多了一丝温文,尾音也不自觉地稍稍拉长了一些。
他顿了顿又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我绝不希望她卷入那些危险中。你知道的。”
那段少有人知晓的往事在白浚面前不是秘密。
因为他们相识于最荣耀的地方,是战场上互相救过对方命的战友,即使在陆恒川退伍之后,两人仍然拥有最坚固的友谊。
陆恒川说这句话时,甚至毫不防备地带上了乡音。人们通常称带这种乡音的普通话为港普。
在南端的东风之珠、太平山顶之上,是陆恒川度过童年的地方。
“那些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陆恒川说。
“你要一辈子活在这种未知的恐惧中?以你的性格不是会提早出手吗?”白浚喝了酒,更是有什么说什么。
“烦了,该报的仇都报完了,但欲望对人的引诱没有止境,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陆恒川淡淡地说。
“那姑娘呢?”
陆恒川沉默。
“你觉得自己怎么都行,那人家姑娘呢?”
陆恒川叹气,“她好像还在伤心。”半晌,又低声说,“我原本以为我怎么都行。”
“然后?”
“所以我接受了你的建议,去了那个节目。”陆恒川揉着眉心。
“录节目怎么样?”
“蛮无聊的。”
“哈哈,你们不会太辛苦吧。我们之前和他们合作那个军旅题材的综艺那才叫辛苦,有些明星确实令人刮目相看,有些人就真的一言难尽。不过对你来说无所谓,没想到那姑娘也在,你们是缘分的。听我的没错吧。”白浚呵呵笑着。
“嗯……录完这次节目我也在思考,既然已经被危险盯上,那不如走到人前。现在这个时代,有人关注反而比较安全。”陆恒川说。
“咦?想开了。”白浚微愣,在他心里陆恒川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
陆恒川起身端起餐桌上的空碟子,边走向厨房边说:“是啊,所以我要更主动一点了。”
“你别刷碗啊。”白浚也不得不起身跟上去,尽一尽地主之谊。
平静得日子过得飞快,原计划半个月后录制《巴蜀七人行》的第三、四期,然而时间临近时,发生了一件大事。
“妹,看热搜!!!”
早上五点,冷梵被汪云湘的信息轰炸和未接听的语音电话震醒。
工作室最近要与某博物馆联合开展沉浸式剧本体验活动,这几天都在连轴转地看文案、了解市场、和作者沟通,要搞出个能过领导们法眼的企划书来。
昨晚本来说暂且休息一下,结果睡前看了几篇分析和测评,又开始思考他们的剧本,眨眼间天都蒙蒙亮了。她强迫自己去休息,可还没睡两个小时,就被叫醒了。
她迷迷瞪瞪地把头发拢到脑后,点开热搜一看,排名第一的是“问剑”。
这是什么意思?冷梵揉揉眼睛,再确认一遍,没看错。
再往下看,排名第二是“问剑开局反转”,排名第三是“问剑谢芃”,继续往下,排名第十五是“问剑言清浅”。
冷梵这才想起来,谢芃和言清浅是同一家公司的艺人,合作拍过几个剧。
这个《问剑》是最近上映的,他们在录制综艺的时候提过,谢芃是男一,言清浅是女三。冷梵知道他们是有意在做宣传,还特意在镜头前问了几句与待播剧有关的情况,给他们制造多聊剧的机会。
她记得这部剧上播有一周左右了,怎么突然爆了?
无论原因,《巴蜀七人行》作为他们同时参与的综艺,热度也会随之而来。
她既然决定走艺人路线,那对她来讲确实是好事。
继而粗略浏览一下爆点,这是个原创剧本的电视剧,原因主要在于是开局不拖沓,无论剧情还是人物关系都很吊观众胃口,演员与角色贴合,演技基本在线,还有服化道以及实景拍摄也值得夸,综合起来挺对市场胃口的。
反过来说,一旦口碑崩盘,大概率也不会完全归结到演员身上,也不会因此影响综艺。
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