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赫然堆着作为术式原料的几大箱罐装咖啡和普通止血药膏。
虽然因为损耗率高所以原料会比高层要求的成品数量多出几倍,但是这么多果然还是在为难我吧!
硝子帮疲惫的我给那些东西拆封:“虽然大部分是为了私利,不过,应该也是施压的一种。”她背对我蹲着,美工刀发出“唰”的声音,利索地划开封箱的胶带,“大量的任务,大量的道具制造,还有必须来医务室制造,来看看同为辅助能力的我的相比下轻松许多还安全许多的工作。这些事情背后的意思,我想应该是一样的。”
我看着她的背影,无声叹气:“我知道的。”
因为是被五条悟带进来的,加上我原本出身五条家也算是公开的秘密,所以高层对我并不能用和对硝子一样的逼迫态度命令我留守学校,安安心心在后方当一个可以帮助他们保命和提供伤药物资的辅助人员。
但是我自愿留下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才会有足够把人逼疯的琐碎又麻烦还恶心的任务发到我手上,同时五条悟也忙碌了起来,五条家大概得了什么好处让他们一声不吭——把我所谓后台和我隔离开来,再用“在任务间隙制造会很赶时间,但是不出任务的话时间绰绰有余”的道具制造量作为最后一根稻草,想要让我主动认输,主动留守,主动向那些高高在上的烂橘子屈服。
哈,想得真美。
但是怎么可能。
我可不是会轻易就乖乖听话的那类人啊。
更何况这些人比五条家族老还令人讨厌,小时候的我都敢冒死出逃,没理由现在的我就会让他们如愿以偿。
就算想要从他们手里一点一点夺来权力,那也只意味着我会做得更和缓些、面子上更说得过去些。
不过忍耐到现在应该也差不多了。
我摇摇晃晃地向硝子走去,蹲在她身边,无精打采地开始这次的道具制造。
“为了不让那些老家伙的妄想得逞,所以这批东西应该会出一些‘小纰漏’——硝子,到时候就要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些麻烦事了。”我愧疚地对她说。
“没问题。等结束了请我吃大餐就行。”硝子如此说道。
我知道她是为了让我安心所以这样说,心里感动得不行:“请你天天吃大餐都行!”
“欸——很心动呢,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感觉到时候会在短时间里像吹气球一样胖起来。”硝子吐槽道。
之后的时间里,硝子埋头于她的医术学习和医案整理,我埋头于时不时出点“无心”的纰漏的道具制造,难得空闲的下午就这样被浪费掉了。
最后结束时天都要黑了。我如行尸走肉一般跟在硝子身后去食堂,吃过晚饭后又晃晃荡荡地回到宿舍。
我脱力地倒在宿舍的床上。明明已经很疲倦了,但是说实话,现在的我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拿出手机打发时间,试图玩到困然后顺利睡过去。
结果不知怎的,我一打开手机就点进了电话的页面。
好吧,好吧,果然还是太刻意了。
我承认了,不是“不知怎的”,我就是故意点进来的,我就是想给他打电话,想听一听他的声音了。
我按下拨号键,手机在一片安静中发出“滴——滴——”的长音。
我其实没抱什么希望,因为中也君新入职港口黑手党,还要熟悉工作环境和工作内容,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连社交软件上的聊天也要到凌晨才会回我。但是听一听给他拨号的声音也挺好的,烦躁又疲惫的感觉在长音慢响中渐渐平息。
所以当长音突然停止,清浅的呼吸从手机听筒里传来后,我迟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边传来中也君稍显疑惑的声音:“……葵?”
“嗯,是我。”我愣愣地回答。
“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中也君担心地问。
我张开嘴,喉咙中声带震动,声音和呼吸气流从张合的嘴唇里吐出。我听到我陈述事实一般说道:“我好想你,中也君。”
听到声音后,我才发现我的喉咙因为过度疲惫而干哑涩痛。
但是想要同他说话的心情是如此强烈,我颠三倒四地和他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早上起来后去哪里都找不到你;因为要离开横滨很久所以剪了和中也君一样长的头发,发现短发原来这样方便,起床后不梳也行;同级的人包括我只有四个,嘴欠的五条悟和怪刘海的夏油杰还有已经交上朋友的家入硝子,班主任叫作夜蛾正道——他看起来比中也君还像黑手党,但爱好是可爱的东西,会做一些丑得可爱的毛绒玩具;因为本身有基础所以刚入学就要出实战任务,这几天忙得和中也君不相上下;这边的高层是比逃到擂钵街之前的族里长老还要糟糕的人,但是为了还没有起步的野心,不得不装了几天,现在好憋屈……”
中也君安静地听我抱怨,一副放任我随便说什么都可以的样子。他这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