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状元(1 / 2)

家中虽好可男儿终将归营,天蒙蒙的时分娥齐抱着精神得不行的儿子将恋家不舍离去的男人送走。

枯乏的奶孩子营生便又开始了。

回到军中雷打不动,天昏昏光单祥起身练武,消了一身热血后,差不多便是能碰见起身伸懒腰的崔三爷的时候。

与单祥在家大觉睡不同的是崔季在家里头几乎没法睡,单祥则是压根不寻思着起。

抚宁有了身子后夜里头小解吃食不断,崔季每每归家定不能睡个整觉,唯独在军里头才能睡个天光。

有的人当爹前便开始遭罪,有些呢当了爹才遭罪,有的爹还从未尝试过罪的滋味,这爹当真真每个人都活得不一样。

“你说这要是生下来,那会如何啊?”

崔季问单祥这个当爹过来人,这娃娃生下后是怎么样子的一个光景。

“没生前阿娥头五个月吃不香贪睡,越到后头越走俏。但生下来后没断奶便隔三差五的闹,不给奶妈带压根夜里头睡不了整觉。”

受了几天儿子夜里头饿了哭闹的阵仗,单祥觉着平日里自己奶娃娃的妻就是巾帼英雄,他这个汉子被日日这般熬都受不住。

眼下阿若大了他归家那两日便让奶娘带,他妻把缺的觉补上他也乐得自在。

“诶,也不晓得杨孟昌是何德何能下巴轻轻说女人生娃母鸡下蛋这鬼扯的屁话……”

崔季抹了把脸,说那杨都尉车大炮口气倒是不小。

崔三爷前几日回家里头熬出来乌青,若放作几天前瞧他刚回营的模样怕是以为有人哐哐两拳盅在他眼上,让他吊着两个乌青眼袋。

单祥说许是娃娃各不相同吧,兴许只是阿若和崔季的娃闹,不见得世间的崽都一般。

“得了,以往我笑你急寥寥窜天猴,眼下抚宁临盘我都不晓得要如何是好。”

“我听阿娥说,差不多月数满了要勤些走动,否则生下来就没气力,那可万万不得。”

娥齐临盆前几个月,都尉便眼看着像下了刑般人眼瞧着消瘦,都不晓得是暑气逼的还是自己耗的。

如今儿子过了百日活蹦乱跳的,单祥心宽了就有样学样的像下一个遭罪的同僚言传身教。

娥齐临盘前每日都走动,他回到家中拽着他陪她一道挺着大肚子走,所以这都尉这是没吃过猪但也见过猪跑。

“这倒是无需担心,抚宁走多了,我还怕她磕着碰着。”

之后许是说到了些自己经历过的事体,单祥对同僚解囊相助,将娥齐生产前做的那些琐屑索性都一同讲了。

最后还拍拍崔三爷的肩头说莫要忧虑,万万不可让抚宁感到不安,崔季当即感激涕零,浑然忘记了娥齐在临盘前单祥那风声鹤唳日夜忧叹的模样。

他们闲扯了阵,天空突然开始飘雪,单祥看了阵放晴的天还有雪嘟囔了声说着可不是甚么好兆头。

这场晴空雪下得倒是靓丽,谁知都无需几日这天昏黑不但还吹起鹅毛风,自小生在塞外的单祥都觉得这年的天不好过,更别说生在江南的崔三爷。

夜里头都尉窝在榻上闭目养神,心中挂念着家中炭火齐备否?妻儿冻着否?吃穿短缺否?正在他有一丝忧思浮现之际一股寒风窜进来。

只见三更半夜这崔三爷裹得就剩下双眼睛,他招呼单祥快出来瞧瞧,那朝廷贬下来的新官赶着这白毛风到了。

“不是说等开春雪化了才到么,怎么这么不赶巧?”

看着崔季一挑帘子,都不顾自己穿着臃肿就哆哆嗦嗦蹲在炭盆边烤火取暖。

“嘿,这都不是事,本来是要来军中,谁曾想到这官还带着女眷,说是未过门的我瞧着倒不像是。现在住所没得,军中啥风也没收到,就只能在驿站干侯着。”

单祥将狼氅披上,就听见崔季说这新来的也够奇怪的,虽说瞧着像是带家眷,但又不像是真的那些家眷。

“此话怎么讲?”

单祥给炭盆支了壶水烧着,让崔季坐在蒲团上细细讲讲有啥蹊跷。

“我听说,此子乃金銮殿钦点武状元,本生官路亨达偏巧在朝中跟错主,一桩大案查下来家里斩的斩发的发,他这嫡子凄凄凉凉便来了这苦地头当。”

这凄苦边陲地,能来的都非凡夫俗子,要不朝中没人飞升无望,要不官场得失人被贬来此地,崔季神秘道。

“嚯……”

单祥叹了声,说又是一桩苦楚事体。

“望族嫡子贬下来当校尉,着实是大起大落。”

谁说不唏嘘,崔季听了都摇头,单祥虽说是贬了但其实也就从折冲侯低了个身位当五品果毅侯,还姑且是个骑都尉。

况且在这小地方,除了杨孟昌就找不出第二个比单祥官大的人,可这武状元世家嫡出贬谪到此地可是区区九品小校尉。

“不说这闹心事了,你说那家眷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事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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