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想到都尉日头抱着儿子到处溜达的殷勤模样,心里头想收拾孩子他怕是比她好上太多,她夸了男人几句,单祥那尾巴眼看就要翘到天上了。
春去冬来,阿若出世的时候也才暑时,现在已经入冬了,日头还没觉着有什么但是日头一落山这天便瞧着冷。
单祥虽然缠人,但那身子着实暖和厚实,这便是她贪他怀的因由,男人有时候夜里头都不兴蒙被子,他就这般搂着她一夜怀里都是热的。
阿若也是这般,虽然还人小小的但将他抱在怀里热乎乎的,有时候夜里头都尉不在的日子娥齐就把儿子放在自己隔壁轻轻揣在怀里,热热暖暖的搂着很是窝心。
搂着她身强力壮的男人,娥齐被他捂得身子暖洋洋,连平日里发凉的脚也因为和男人腿脚缠着发温,她用脚指头轻轻刮刮他脚背。
“在军中褥子可是够厚实,需添些棉么?”
“够的,可暖了。”
娥齐例牌问了些都尉他吃穿的体己话,单祥说无需牵挂在军中兵强马壮的吃穿用度没有一个是缺的。
娥齐问完了,觉着差不多也就那个样了,军中有规矩,将士同吃同住不能整些个别的。
她也就至多悄悄给都尉捎些口粮帮他把军中的褥子的棉打松而已,余下的他男人老狗没讲究娥齐也懒得再献殷勤。
将灯芯挑了后,她枕在都尉怀里搂着他的腰时不时搓动一阵,听他比起自己略微深厚的吐纳,暖融融一片间她迷蒙着眼开始打起瞌睡。
莫名其妙就听见都尉在这个节骨眼念叨着些蠢不拉几的问题。
“阿娥,若是我死了你下半辈子如何是好呐。”
“我去旁人屋里头会受罪的。”
娥齐虽然身子累,但那脑子灵光得不行,她觉得都尉突然这般问她隐隐透露着一丝不寻常,她说他要是疼她就最好惜命好好给她活着。
也不知道男人心里头在想什么,有什么打算,娥齐心中暗念,总是想些生啊死啊的玩意。
“你也晓得自己那脾气呢。”
暗地里,单祥无奈的笑到说她对自己那几分见地倒是颇为深厚,他拍抚了一阵妻子的背,本以为她睡着了,谁知娥齐接着说。
“你舍得我改嫁受委屈那便早早死了去……”
就自己这臭脾气娥齐是晓得的,都尉离不得她此话不假,其实其中还有半句,那便是她也离不开单祥。
他们两就像合在一起的阴阳离不得彼此。
“你聪明伶俐能受什么委屈?”
都尉问到,她这么人精能有什么坎过不去的,改嫁后不也照旧衙门向着她家开蟹行横走,虽然听起来男人有些不以为意,但拍她的手渐渐力道重了。
“不是我聪慧就定不会受世间委屈,是丹吉你疼我才不会让我受世间千百种委屈。”
人世间痴男怨女看似最痴情但又恰好最绝情,最无情的人又最有情,只是都尉恰好见不到她受委屈罢,不见得人人都这般怜她爱她。
“那你再找个疼你的罢?”
“疼我?对带拖油瓶的寡妇能有几分真心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