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不眠(1 / 2)

长石辞行了,都尉喊住他说让娥齐不用这般赶,慢慢来便是,落脚后歇一歇不用第一时间告知他,莫要累着了。

听到这里长石实在忍不住,他心里想主子眼下对对子,竟说些劳什子反话。

开头问下榻时日,中途打听有甚么话带到,明明摆摆就是思念,这到头来到好了竟然最后说起了反话,太折煞人。

“主子,你说想夫人便是了,什么不急慢慢来的净是些心口不一的胡话。”

长石说,都尉承认自己想了便是,整天勾勾绕绕的,明明想的不行还要装作大度不大想念的模样。

“不能够!不能够这般说,你把我的话带到便是,哪来这么多废话。”

被戳到了心窝子,男人有些恼羞的意头,他让长石莫要给他添乱,殊不知此刻的他在长随眼中俨然一副无可救药的模样。

回到家中长石交差,将都尉反着说的素茹心愿如实招来,娥齐听后露出了一丝清楚明白的笑意。

“爷当真这般讲?”

主母的神情像是老早便通晓其中的话外之音般,长石点头说确实如此属实照搬。

“既然爷说不急我们便不急罢,我看差不多等他沐休时再住定下也不迟咧。”

娥齐是意味深长的说道,长石心中为主子急死,奈何那位爷就是不坦率,只能被夫人抓住鸡脚徒受罪。

过几日,都尉的被褥浆洗净了。

夜里头娥齐得闲便将男人枕过的被褥抱出来枕着,都尉是个知整人,被褥极旧边角磨起了毛边但依然平整。

她抱起被褥凑近闻了闻,除了衣物糅洗的皂角味儿,面料里透着一股熟悉的体己味儿,她特意招呼下人莫要对着被褥熏香就是想要留住里面的气味。

都尉的被褥甚么味儿具体她也说不清楚,就是单祥身子上那股味道。

不晓得都尉会不会半夜盗汗,他本热底,许是夜里头发了汗,这被褥吸了他不少汗液。

被褥没浆洗前有股子男人特有的汗味儿,如今上头还残存着淡淡的汗气,那些气味浅了如今只剩下些许的嗅感,倒也讨喜。

洗涤后,被褥中更多的是男人身上那股子特殊的气味,似白芷也似香炉压实的香粉,沉沉坠坠的闻着很是安神。

睡的时候,娥齐裹着自己的被褥抱着男人在军中盖得起实的褥子,一觉睡到天光很是安心。

......

娥齐夜夜好睡,反观某人自那夜以来夜夜睡不好不单只每逢入夜后辗转反侧。

这人是谁,那定然是气血方刚的单祥。

在军中寡上近个把月,着实苦了这个年纪的男人,从家中归营那几日还兴许能收心忍性熬一熬,等日子叠起来久了,那便有他愁的。

往日都尉在家里头夜里撒欢第二日睡得死沉连鸡打鸣都听不见,在军中哪有这待遇,还不是得赤着起身活络筋骨散散身子的血热。

白天练练操操那般过去了,入夜同同僚掰扯一二打哈哈时间也走了去。

夜里头该睡了,单祥在外头将人冻实,回到自己营帐往榻上一趟被褥一盖,自那刻伊始单祥苦日子便来了。

先头他身子冻得邦邦硬,盖上褥子听外头冬风怒号哆哆嗦嗦一阵终于有了些许暖意眼困了,就在这时他一闻被褥上那股暗香。

不得了,顷刻间人不但不困了还有精神抬头,夜便眼见着长了起来。

娥齐让长石捎来的被褥就是平日他归家盖的那些,面料喜人细软非常,甚至乎还染了她平日捂出来的女儿香。

凭着这股气味,男人甚至不用发梦,他稍稍合上眼便能记起女人圈着被褥散发睡得两腮泛红的娇媚模样,那细软褥子贴敷着她幼滑果背吸饱了醉人的女儿香。

男人可以忍饥挨饿,可以席地而睡,偏生就是闻不得这些能让他浮想联翩的气息,他瞪大眼越不想记起来的便越多。

这夜里头眼看着就要没完没了起来,单祥瞧着营帐顶,那身子眼瞧着和烧开的水般烫起来,他开始怨自己为何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这边闹了半宿,第二日起身周而复始的折腾,崔季说他求神拜佛都没那般有定性,就唯独他这憨货天蒙蒙光的时候死活不去睡,一日日耍枪弄棒虔诚得要命。

其实哪是虔诚不虔诚的事体,是单祥压根燥得睡不长的问题。

大致过了半个月,都尉也渐渐习惯了,夜里头身子没这般难熬,但是那个心还是在悄悄的挂念着家、记挂他的妻。

虽说都尉口口声声念娥齐莫要着急,慢慢下定等安稳了再与他说来。

实则心里头就如长石说的那般,若人能插翅,单祥必将扑腾着翅膀飞回家去,哪像他说的那般安之若素。

只是事与愿违,家里头迟迟没有下榻的音讯,娥齐说了她会去小住那么她必定不会食言,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去小住,单祥自己也说不准。

男人就这般煎着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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