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把冬喜她们那群小婢喊来,他去的时候长石在与冬喜比绣花,似乎还在要紧关头两人巾帼不让须眉战得难分难舍,冬喜被叫走后还让长石等着她忙完再战。
冬喜看起来斯文贤淑,比起她那一看就不甚省心的姊妹她一看就是老实的人,可惜谁都万万没想到她是个长得聪明的呆子,她环视浴房一周看着满地水痕衣物凋落的模样正色道。
“看吧,小姐还是要我们服侍沐浴的。”
服侍娥齐入浴时她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蛮珠萨奇好不容易忍住了,娥齐没能够,浴房里噗嗤一声笑声传开妙龄女子的笑声环绕,清脆如朱玉落盘分外动人。
大家伙都被整笑了,冬喜针线好就是在有些物事上像个小孩,大家都知道这地方才发生了甚么唯独冬喜,她呆呆的不大通透甚至有些大智若愚的意思。
“哎呀,我们的小冬喜还真是个宝货。”
娥齐任由自己的婢女收拾,她舒服的泡在热水中,她一想到男人明天就要回军中身心的轻松一发不可收拾。
“小姐是被什么东西磕到了吗,这么多淤。”
“我回头缝些棉角将桌椅尖脚都套上,免得小姐再被撞到。”
冬喜说一句,娥齐她周遭的人便笑一声,她越说她们便笑死,她神情十分的正经偏生说着这些天真的话,但是即便如此没人觉得它做作。
“我经常被一张两条腿的桌子磕碰到,每次都是他磕我,那桌子可坏了。”
娥齐看冬喜那认真透露着考究的神情,她也忍着笑正色说到,那张叫单祥的桌子总是撞得她浑身淤青,够坏的。
“两条腿的桌子?怪事,竟然是我从来不曾在小姐房里见到过的物事?”
“你当然没见过,这桌子一个月里约摸在屋里出现七八日,其余的日子都不在府邸,常年风吹日晒。”
“小姐,究竟是甚么木身可以受得住日晒雨淋?难道那桌子是能流水不腐的金丝楠?”
“小冬喜你再想想,实在不行你去问问长石,他是主子身边的侍从见多识广,说不定他知道是什么质材。”
冬喜帮娥齐敷香膏,她轻轻的帮小姐推一边思索什么桌子两条腿个把月里大多时间都不在果毅府竟然还能抵住风餐露宿,后来不仅娥齐调侃她,一众服侍娥齐的婢女也调笑她甚至怂恿她去问问通透的长石。
后来冬喜确实去问了长石,长石一听她复述便知道了谜底,他尴尬得不行。
奈何冬喜却不尴尬却只是觉着奇怪,为什么大家都说是桌子那长石偏说那物是男主子,她追问长石,没想到长石以自己要外出购置为由头匆匆遁走,她追都追不上。
……
洗漱后娥齐折返床榻,男人趴在床上翻册子,他看得认真,脚时不时翘着勾动似乎在看什么趣味横生的书册般。
娥齐看着男人宽厚的背,心里就像猫儿丈量酸枝架上的瓷瓶般,她想了想爬过去趴在男人背上将头搁在他用手微微拖起的头顶伸手抱着他的脖子。
都尉虽然高大但是他温顺,像马一样温和,至少。
“在浴房说甚么这么起劲,叽叽喳喳的,为夫可能听?”
男人在看甚么娥齐一开始没留意,他从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他便自然的把书合上推入软枕子中,行云流水之间仿佛他看得就是寻常解闷的兵书。
“我们在猜谜,打一物事。两足鼎立触者起淤,一年到头屋中只见个把月,爷可知那是甚么?”
男人想了想觉着这哑谜奇奇怪怪的,他反手捉住她翻过身让她枕着自己肚皮再思索了片刻便放弃了。
“这么简单,再想想。”
娥齐凑近男人,都尉以为她想吻他,他闭起眼浓长的睫毛乖巧的合起来气息变得平缓隐隐有些期待,像个等着被家人抱起来的孩子。
她没有吻他,只是用鼻子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接着噗嗤一声别开头笑了。
男人听她笑了出来,一开始他没在意后来他闭眼等了半天没等来那个香,他睁眼看见娥齐捂着嘴在笑眼角像新月极大弧度的弯了起来。
外人都觉着他们两个欺霜赛雪不知道婚后谁能冻着谁,实则不是,或许沉默的人心思更为细腻,看起来冰冷的人更懂得把持生活温度。
都尉试图亲她两次,都被娥齐像是打闹般躲开了,后来在都尉困惑的时候她侧身给了他一个轻轻的吻,吻在男人脸颊上,接着极轻的舔一下然后离去。
都尉的表情很有趣,总是因为她的出其不意而感到惊讶,这促使娥齐再来一次的趣味。
这次她多用一些力,左右均沾轻轻的舔他用柔软的舌头感受男人脸颊微微粗糙的颗粒感,他脸上冻裂的伤口皮底抽出的新皮舔上去嫩嫩的,像小朋友的皮肤。
她敛瞳向下再吻一次含住他的耳朵用嘴唇抿着他的耳廓,听着他逐渐加速的吐息,男人怕痒却又忍不住不移动,他只能微微抿起嘴把鼻子皱起眉毛微颦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