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温度要更低,街市上却更热闹。烧烤传开四周的孜然辣椒香,腾腾上升的烟驱散了冬日的寒。
孟灯和盛祥坐在靠近玻璃窗的角落,从此可以看见窗外热闹的景象,在卖糯米丸子热糖水,卖糖葫芦和烤红薯炒栗子。
“喝口这个?红豆汤和煎年糕。”盛祥笑着一路走来,手里端着的两碗浓稠的红豆汤隐隐冒着热气。
“哦,谢谢哥哥。”孟灯从窗外的景中回神过来,“你不用买那么多的,宵夜也不吃完这些。”
毕竟刚才盛祥看着南城的一些特色小吃,买了不少,堆在桌子上,一看就吃不完。
他若无其事地用勺子将红豆汤混合在年糕上,边笑:“没事,实在吃不完我带回网吧,那儿有的是打游戏到半夜的朋友。”
盛祥:“你最近好像变了很多,比起上一次见面,更有生气了。是在学校遇见了什么人和事吗?”
孟灯一咋:“真的吗?那有变漂亮吗?”
盛祥嘁笑,好好地看了她一眼:“有,不仅漂亮了,还幽默了呢。”
看着叔叔送上来烤好的肉串,孟灯拿起一串羊肉,边吹起边道:“或许真的是因为我遇见了很好的朋友吧,他们和我很合得来,帮助了我很多也教会了我很多。”
“还有一件事的话,应该是我知道,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孟灯低着头,说完闷不做声地吃着烤肉。
这是她第一次和人说,和他说她喜欢的人的样子。
“你如何确定他喜欢的你?”盛祥抱着好奇地问。
孟灯想,到底是什么呢?
大概是那夜,他和我说月色真美,唯见他眼波流转。我不知他是在说这月色,还是另有其意。
孟灯眼波微动,光烁如流金般一点点绽开,“说不出,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盛祥肯定:“那我勉强算相信你。你又打算怎么做呢?表白吗?”
孟灯抬头与他对视:“哥哥,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盛祥手微顿,而后咬了口温热的羊肉,“你说,怎么帮。”
二月三日,农历的十五。
盛祥向盛纾和李枝梅说晚上带妹妹出门玩,好说歹说终于将她带了出去。
车上,盛祥正打算将孟灯送去南港江。
“我会在附近等你,回家就和我打电话,知道吗?”真像一个兄长,盛祥一句一字地叮嘱。
孟灯将围巾埋得更深一些,车内的高温在玻璃上结成一层细小的水珠,窗外路灯的光更模糊,孟灯抬手擦了擦车窗。
“哥哥,好像又下雪了。”
暖黄的灯光下,路过的站在街道旁等车的人影消长而有些落寞,片片的雪花落在他头顶,好像是被光的温度融化了,好像又是被体温融化了。
“那带把伞去。”
车停在了路边,孟灯撑着伞走去南港江。
一路上她看见有情侣靠在江边,也有形单影只的人路过,唯有一个共通点,是他们都在看天上的月亮。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吗?或许吧。
只是好像今晚的月亮更亮更皎洁,比起其他时候。
孟灯的心更加安稳,更加平静。
尤:「我看见你了,在等红绿灯。」
孟灯手机一响。
她走到斑马线的另一边,看见了提着奶茶的陈犹,他们隔着斑马线,远远地对视着。
而三秒后,陈犹启步,向她走来。
“真抱歉,让你等我了。”
“等了个红绿灯而已,哪来抱歉一说。”孟灯不在意地笑,将伞偏向他一些。
二人一路走到桥上的廊亭,这是观月最好的位置,月亮仿似咫尺之隔,可伸手一揽。
“陈犹,你说今晚的月亮美吧。”孟灯喝着热热的珍珠奶茶,望着月问。
桥上人来人往,桥下情人驻步。同样是在说月色添好。
“美。”
陈犹偏头看孟灯,今日她柔顺的长发披散,自然的微波的弧度衬得她轮廓线条并不深邃,反倒温润柔和,如溪边短暂停留的鹤,那一双剔透的玲珑眼中淡淡的寂寞令人着迷。
她伸手向外接住了顺着廊亭长檐落下的雪,指尖刚接触一片,还没来得及细细看它的形状,就已经在指尖化作了一滴水珠。
她缩手攥了攥,凑在嘴前哈气,“其实我最近又听了一个新的童话故事,你想要听一听吗?”
莞尔一笑时,朱唇微抿,眼中波澜不惊的湖面上一层薄薄的霜,渐渐消冻。
陈犹想起了余光中的诗——在月色和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他淡笑:“好啊。”
孟灯清声:“在很久很久以前,森林里有一位女巫,传说中她是一个年老的女巫,常年戴着一顶黑披风。
一天,女巫提着个篮子从老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