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
果不其然,冲田总悟停顿片刻,诚恳道,“但我仔细想想,果然还是不爽、”
“——所以去死吧第三者土方先生。”
“!?谁是第三者啊你这个混——”
砰——砰——砰——
第二天,樱井千穗理看着爆炸头鬼之副长,笑容变得十分微妙。
“………那、那个…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
…………
天气格外沉闷,似乎明天会是个雨天。
坂田银时打开窗户,一只鸟恰巧从面前飞过,视网膜内仍残留着鸦黑的羽毛,但再去看、已经彻底消失在遥远的天际,和亮的天色融为一体,志村新八一回头就看他不知好歹还要开窗,看样子是半点不知道自己现在通缉犯的身份,恨不得一个棒槌敲过去,但他还是放平了心态,不由分说地关上窗,“银桑,”这话讲出口就有壮士扼腕的意味在,“我们现在可是上了电视的通缉犯。”
这话讲得稀奇,神乐都讲自己难得上电视,要给家里人写信大肆炫耀一番。
“说起来,真的要感谢桂先生,”万事屋三人里只有志村新八精通日式礼节,一看就是从传统家庭里被教养出来的小孩,他懂得如何柔和委婉地把话题引导到他想要得知的地方,“银桑你认识他吗?”
“恐怖爆炸分子。”他稍作停顿,很快就能笃定地答。
门扉被破开,桂小太郎在恰当好处的时间出现,想来对方恐怕一直等待机会,伺机而动。果然、啊……
该说是不出人意料呢,还是说个必须用个更具有感情色彩的词来描述坂田银时此刻的所思所想,总之他坐下,开始试图放空自我,对方同两个小孩絮絮叨叨了许久,终于步入正题,说来说去还是那点子破事,要他拿刀、重新再做野兽咬向幕府的喉咙。
而他的答案毋庸置疑,“喂喂假发,虽然我知道你脑袋空空但也不至于那么脑袋空空吧。”没有为止奋斗的原因,也失去了继续奋斗的意义,“我现在只是个社会闲散人士,这么逼迫老朋友,真的好吗?”
“不是假发,是桂。”他停顿片刻,“并非是逼迫,我只是想要你看清一点,”桂小太郎慢条斯理道,他拔剑出鞘,刀光在余光里一闪而过,坂田银时几乎要错觉般地误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个象征着血腥、败退、后悔与背叛的战场,回到少年意气的时节,回到一切的起点、一切的初端。
时间终究过去了,浩浩荡荡、再不复返。
桂小太郎抬眼,鬓角眉梢都是凌厉色彩,语气却不轻不重,比起斥责更像是催促,“你要承担起,那些你本以为已经不用肩负的责任,银时。”
他沉默不语,似是无言以对。
如果此时的空气能化为重量,那大概会让西西弗斯绝望,志村新八被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手足无措,该说是弱小者的本能吗?大脑里高高悬挂着的,脖子上些微令人胆寒的凉意,所有攘夷志士手持刀剑,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下一秒就仿佛要人头落地。又或者、他应该对桂先生有点信心?
打破这种沉凝感的、是他兜里手机的铃声。
《おまえの母ちゃん××だ!》知名偶像寺门通的成名曲。
阿通的歌声没有一刻这样让他感受到欲哭无泪和手忙脚乱的同种情绪,他一扫来电人信息,心里更慌,坂田银时一向敏锐,看他神色就能分辨出打电话的人究竟是何许人也,稍作犹豫,“电话给我。”他说。
电话接通。
“喂?”坂田银时说,他一只手挠着头发,能把话讲得有十分的漫不经心,“先说好,阿银我现在是在逃亡中,没办法接客。”
糟糕的发言,假发的眼神更加不可置信,表情甚至隐有控诉,整个人左脸写着【师门】,右脸写着【不幸】,仿佛下一秒就要替松阳老师清理门户,他收回视线,听着电话对面浅浅地呼吸声,耐心地等下去。
“如果你和那两个孩子现在仍然被追杀中……那么我这边勉强能让两个孩子先在我这边住下来。”她答。
很明显的玩笑话,但是他想对方恐怕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没笑,讲话都勉强,忍耐和压抑的口吻,但他更快地明白对方不希望自己知道,也不希望自己为此而担心。
——好吧。
盯着窗户外模糊的一个点,视线迟迟地聚焦,水汽侵蚀,寒意从脚底席卷而上,他听见电话对面快而急促的脚步声,压低声音的对话,玻璃应声而碎。
坂田银时没有开口。
“以及……我猜、你们现在应该在某栋大楼里,和真正的恐怖分子一起窝藏?”
这话一出,志村新八脸上浮现出很明显地【劫后余生】的表情。
“怎么了,”他说,“难不成你卧底了警察?想要上演一场《无间道》?”
这都什么和什么,“不算卧底,但我现在确实想要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