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生气了。
“我才不管什么娃娃亲呢!你们若是真的为了我的幸福着想,就该先问问我的意见才是!"姜长宁心知无论如何也说不动姜武,于是想着从李意诗这里寻找突破口,"娘,宁儿也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和观念,我不想就这样被安排好一切。云骁哥哥喜欢我,对于能有这门亲事他当然很开心。而我不喜欢他,自然也就没有要与他成亲的意愿,可你们硬要我嫁,我却也是开心不了。"
只有先说动了李意诗,她才会去找爹重新商议。
“感情也许是可以一点点地培养,可宁儿不愿消耗余下的时间去慢慢爱上一个人,这样无疑是给云骁哥哥带去无形的伤害,也是在给我自己增添压力。"姜长宁语气略显几分哀忧,仿佛整个人有气无神,"我不喜欢一味的迁就和妥协,更不想在婚姻大事上一味受制。"
她的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字字珠玑。
听得她这番话,李意诗不禁叹气:“婚姻大事,皆有父母做主。”为了以示抚慰和说劝,轻轻拍了拍姜长宁的手,“宁儿,莫做糊涂事儿。”
说罢,便也离开了。
“娘……”
望着离去的那道身影,姜长宁深知想要说动他们已是不可能的了,她和漼云骁成亲,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因为眼睛一阵酸涩,所以她用指腹揉了揉眼,不让泪水流淌。
音容见她这般,谨慎地靠近询问:“小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没事!”姜长宁冲她展颜一笑,可这笑中仍带着苦涩,"话说,雪好像越来越大了。"
“天寒伤身,小姐进屋取暖吧。”
伤不伤身倒是没怎么感觉到,倒是挺伤心的。
“小姐?”
见她不予回应,音容又唤一声。
沉吟了片刻,姜长宁伸手接过飘落的雪,而后开口:“音容啊……”
“奴婢在。”
“你帮我温一壶梅子酒。”姜长宁的本意倒也不是这个,但除了以酒消愁,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音容这就去。”
回到了卧房,接着又等了些许时间,音容便拿着温煮好的酒给她倒上。
姜长宁一饮而尽。
梅子酒入喉辛辣,入肚后便是一股火辣,烧得她的胃部火辣辣的。但她却没有半点的不适,反而还有一种别样的享受。
一股淡淡的香甜在喉舌处流转,随后化作一层细细密密的暖流,沿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酒是好酒,可为何今日喝得这般又苦又涩?”
“小姐……”
姜长宁连着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喝得,她方停止喝酒。
"小姐,您喝得太急了些。"见她喝得如此凶猛,音容连忙给她顺气抚背,"小姐,你还是少喝点吧,这样伤身体。"
姜长宁抬眸,望向面前关怀备至的音容,忽而笑了起来:"既然这样的话,那音容陪我一起喝!"
"奴婢......"音容一惊,不敢应允,"奴婢去给您热一壶茶吧。”
姜长宁的脸颊晕红如霞,她的眼底氤氲一片雾气:“我根本就没有喝醉,也不要什么热茶!”随后起身来回走动,证明一下自己根本没醉,“你看,我这不是走得很稳嘛!”
见她这副模样,音容哪里肯相信她说的是真话:“那小姐看看这有几根手指头啊?”
姜长宁顿住脚步,朝着音容的左手看去,她却笑了起来。
"小姐......"
“音容,我没醉。"姜长宁言辞十分笃定,给出了答案,“五根!”
可音容却只伸了三根手指而已,事实证明,姜长宁的确是醉了。
“奴婢还是扶您上床歇息吧。”
“歇息?”
“对啊!喝醉了,就该歇息了。”
岂料,姜长宁一把推开音容的手,笑得十分灿烂:“明明还早呢,我要去院里赏梅!”
“天已经黑了,外面也还下着雪呢!"
可姜长宁已然不理会她的劝告,径直往外走。
姜长宁一路摇摇晃晃地往后花院走去,每走一步的时候,便觉头脑眩晕,脚步也是虚浮无力,险些摔跤。
好在有音容跟在身旁,及时地搀扶住她。
“小姐,这天黑的,根本就赏不了梅。还是回屋吧。”
音容说罢,正欲扶着她往屋里走,谁知姜长宁一挣脱她,便又往前奔跑:"下雪啦!好漂亮的雪啊!"紧接着又跑到梅花树下,用脚拼命地踹去,“音容你快看,下梅花雪了!”
因为外力,附着在梅花的雪纷纷扬扬地坠落在了姜长宁的身上。她甩了甩头,一把将同时落在地面的雪和梅花攥在手里,放在鼻尖下闻了闻,顿时一阵沁人心脾的幽香萦绕鼻端:“这要是白天,看到的梅花雪就更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