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虽然从名字上很难体现,不过盛燃的确就是齐蓟的父亲,而且是她唯一的亲人。

这对父女之间的长相可以说毫无相似之处,而且齐蓟根本没听任何人提到过自己的母系,盛燃采取的抚养方式又是全年托管给雇佣的助理,齐蓟往往一整年都见不到一次他,只知道他一直在外国旅居。

综上所述,齐蓟懂事之后不由得猜测自己是收养来的,然而按她了解的盛燃这个人的个性,又不太可能去发善心收下一个小女孩——尤其是没有任何遗传疾病和残疾、外表正常还年纪很小根本不记事的孩子。

哪怕是按照肥皂剧套路的朋友兄弟全家遇难留下这么一个小孩,盛燃也只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将其交给别的监护人来照顾。

齐蓟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可能跑去问盛燃“我是不是亲生的”,也就把疑惑这么无限期搁置下去了。

她花一秒钟想了想,确认助理小姐肯定已经把她做怪梦和休学等事宜都传达给盛燃过了,而对方的回应是拨了几百万治疗经费过来,预备给齐蓟如果不想在家调养了就随便住特护病房或者旅游散心去。

那么就不知道他又特地来电联系的理由了,齐蓟默默接通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嗓音丝毫不像一个女儿已经成年了的中年男性,语调里透着还没褪去青涩的少年独有的粗粝傲慢,倒像是齐蓟的学弟。

这语气把他原本具备的温柔甚至甜蜜的音色给遮盖得一干二净,最终听上去的效果就像个永远心理不成熟的野小子。

听见电话接通,另一头的盛燃径直说:“我明天回国,今晚和明天早上都别出门了,也别让人进去,要是家里没吃的就喝水顶一顿,又饿不坏。”

齐蓟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他这腔调,应了一声:“知道了。回来有事吗?”

“当然有事,不然谁乐意回去?行了,早点睡吧,头疼就少玩手机。”盛燃最后一句倒是颇有做家长的神韵,说完就自顾自挂断了电话。

三言两语消散后室内又重归沉寂,齐蓟被这消息一打扰就忘了刚才在想什么,顺势把手机扔在旁边,光着脚走到窗前,揭开窗帘。

伊坦纳紧紧跟在她身后,齐蓟用这个高了一大截的视角新奇地低头看着“自己”黑溜溜的发顶,同时又在自己的身体里踮起脚,轻轻碰了一下青年线条瘦削好看的下颌。

窗外的夜景五光十色,车水马龙照常流动着,一团不知从何处飘来的白绒絮悠悠地飞过近处,今夜余下的时光仍然静谧而漫长——

——咚!

一声闷响砸在齐蓟公寓的门外,在别无杂音的深夜显得格外惊人,听起来像是有人重重摔倒在门口附近,接着那个人就不成节奏地拼命用手掌拍起了她的门。

因为离得太近了,即使隔着两层门齐蓟都听见了惊恐万状的、夹杂着哭腔的喘息声。

齐蓟愣了愣。她这住处是一梯两户的复式公寓,她偶然见过几次对门的住户,记得是个年轻的、胖乎乎的白净男生,长着一张备受疼爱的乖小孩式的娃娃脸,看不出到底是在上学还是已经工作,倒是十分安静且常年深居简出,没带任何闲杂人等回来过,再加上门口收拾得比较干净,作为邻居来说这就已经算是优秀了。

虽然盛燃的叮嘱她还记得,不过那毕竟是一条人命,齐蓟没再多犹豫,一心二用,本体老实地缩回卧室关好门,而伊坦纳那边走向门口,顺手提起搁在玄关的长雨伞,然后拧开了锁。

锁舌弹动的清脆声音在此刻没人会错过,扒在门口边拍边回头张望的小胖子立刻连滚带爬地冲了进去,一直爬到沙发后面,喘了几大口气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观察情况。

他看见了一个高挑的猩红背影,陌生男人放他进来之余还有空按亮了灯,一头打着弯的金发如黄金织就的瀑布般堂皇地垂过背脊,和那些繁复的宝石饰物一起在灯光下泛着璀璨迷人的光泽。

而那个追扑他的怪物居然不知何时已经毙命了,老老实实趴在地上,半截在门里半截在门外。

小胖子——吕壹予这时再也不感谢自己熬夜打游戏仍然5.0的视力了,他隔着大半个客厅清楚地看见,那男人在一瞬间解决威胁之后不慌不忙地半跪下来,仅仅是往那个类似人形的黑漆漆怪物喉咙位置一抹一勾,就在完成补刀的同时把一些骨殖般惨白的“气管”之类的结构挑了出来,还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来。

而他所用的器材仅仅是一柄随手拿来的小巧厨刀,看尺寸和造型还应该是这里的户主即那个小女生的东西。

吕壹予缩回头去,一时间弄不清楚是都市传说变为现实的怪物比较恐怖,还是秒了怪物的身份不明的华丽大佬比较恐怖。

房间里齐蓟已经把自己团在厚厚的被子里,刚才她用着伊坦纳的身份完成了一次惊心动魄的……好吧,得心应手的战斗,她怎么忘了这位陛下擅长拷问的同时还很会杀人呢。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抹掉在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捂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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