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赤(1 / 3)

这厢里话说了个穷尽,上萃苑书房处冯辞描下一张宣纸画。

方才她抹了一把胭脂,直走书房,膏体暗藏怪香,镯子的花纹也不是寻常玉器的常见纹路,公子博文广识,必能辨认。

头前传来声音,温柬和恭阙踏进门内,“拜见公子,问贺账房安好。”

“二位来了。”冯辞收笔,笑与二人寒暄。

温柬走前,递上一小纸包东西,“旁人给贺账房屋里放的大礼。”

温柬与恭阙回来时,路过冯辞住处,见一绿衣单辫的姑娘从屋里出来。

前时温柬奉命盯着沈宅中事,随护贺账房,自是识得那女子乃是表小姐孟贞身边的丫鬟柳芯。

“她行踪鬼祟,阿柬与我循迹找到这包东西,擅入贺账房住处,还请账房恕罪。”恭阙向冯辞微一颔首。

恭阙从来是这样客套,见怪不怪。

“恕的哪里的罪。这上萃苑今日姓沈,明日许就姓王。无有我冯辞的地儿。”

冯辞笑罢摆摆手,捻起一些纸包里的东西,干干净净的指甲污成青色,冒出一点赤。

她看一眼围观三人,正要细嗅,手凑近了两分被谨箨扯住袖子,“青烟赤不可近口鼻。”

青烟一点赤,毒娘也变痴。

张毒娘自小被家里炼药疯魔的爹妈扔在毒物缸子里长大,出了名的百毒不侵,也抵不住一星半点青烟赤。

三无腓市高价痴儿药,也作些古怪方子的佐药。

恭阙道,武林盟主孟孤方的女儿曾得重症,消耗掉腓市大半青烟赤。

好东西。孟贞家底挺厚。“这礼我收下了。”冯辞将药包嵌入腰带。

见她确认了大概,谨箨握过冯辞的手,裹挟着衣袖给她擦,三五下指甲又是原来颜色。

再把冯辞手背上的胭脂擦干净,袖子蹭上颜色气味,谨箨抽了宣纸,走至桌前递给二人瞧。

胭脂香气未见淡去,扩得更开,方才来时路上冯辞便觉怪异,一路走来香气萦绕,阿照手上厚涂,味道比不得这般的浓,反而淡得出奇。

三人俱已知晓,恭阙作答,此为赤药燕支。

子午臻奇录册载,选三十六味赤色草药,三十六种赤色毒物,辅以彭越秘药丘冥七十二作药引,秘法研制,混入碾碎的红蓝花,垫以蜂蜡,得珍品上药,赤药燕支。润骨血,好颜色,抗千毒,延寿命。

何种秘法,未有记载。

温柬展着纸,“久不见燕支镯,韩阔生人勿近,竟愿叫贺账房近身,瞧得纹理这样仔细。”言罢笑瞧谨箨。

镯子分明黄沁颜色,却叫燕支,只因赤药燕支内中裹挟,失去本来颜色。

此镯乃护主利器,纹理皆是暗眼,发动时赤色充盈,暗眼俱开,丈距之内,百死无生。

平时与普通玉镯无异,佩戴身上,玉质特殊,还能压制赤药燕支的气味。

“韩阁主身岂敢近前,他把这两件物什送了与我同住的姐妹孟双照。”冯辞说话间不是瞟两眼谨箨,总能对上他笑意藏眉蕴眼。

方才温柬挑话,谨箨便一直瞧她来着。

这样的利器神药送了阿照,沈宅暗流汹涌,早晚被人盯上,韩阔存的什么心。

“韩阁主对孟姑娘分外大方啊,一出手便是这两件。”温柬盯着燕支镯的图样,敛起笑容,眼中少见的惆怅,似有什么九曲回肠的戏码在胸中激荡。

两件确是宝物,看温柬模样,另有故事,冯辞等着听。

温柬却就此打住,恭阙接过话茬,叙起旧事。

当年韩阔寻遍八境,得罕见玉料,请木匠曾与冶子合力锻造,得举世无双燕支暗器镯。

又倾其所有,换得没药先生着秘法制得的赤药燕支,一同赠予曲氏女。自己身上仅存燕支剑一柄。

八境混战时韩阔为保曲氏女被烜照叛将周旸所俘。

周旸信守承诺,放曲氏女离开,不想那厮有个美貌势强的妹妹周穗,早看上韩阔不说,得知曲氏女之事,抓了人回来,夺了赤药燕支,强取镯子不下,便削去曲氏女手上血肉。

如此尚不解气,划花曲氏女的脸,把人放到了垠崖谷断崖,离去前言语相讥,口口声声韩阔应她周家亲事,奈何曲氏女只信韩阔。

周穗便改口,道曲氏女活着一日,便是韩阔软肋,如此一次得保万全不过侥幸,日后岁岁年年,韩阔如何无虑。

曲氏女心忧韩阔安危,想他之前,自在逍遥,来去凭心,遇她之后,几多生死攸关,不若死了,便再无人能胁迫他。

想罢退至崖边,面无血色,凄惨一笑,对周穗道,莫以为今日她孤身去,便能遂心意,很快,周穗便会下来,和她走同一条黄泉路。

她有韩阔思慕相依,日后年年岁岁,还能得他烧纸,而周穗却连韩阔亲手送下黄泉的机会都没有,厌恶倒是得的最多。

周穗气得跳脚,上前动手,

最新小说: 重回末日前,我的房车有亿点点强 妻子的复仇 听说你有异能 报仇不过夜,第一女医官打脸成瘾 媳妇儿,这次来真的 一人之下:极寒末日,我极道冰封 被夺灵根后,前夫哭着求我原谅 妻女惨死后,渣王爷一夜白了头 第一仙使 家有锦鲤小厨妻,满村眼红羡慕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