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1 / 2)

谨箨柔柔地笑,嘴角又平下去,不该答应她一个人先过来的。

头先温柬时不时来报,她到沈府之后心思变重了,常夜里不睡一个人坐在屋外头,原本插在发髻里的神签,紧紧握在手里发愣。

只当是他不在她多少念着,紧赶慢赶解决了事儿过来,以为把自己放在她身边就拨云见月,原来与他并不相干。

当着面也想得许多,难道为了沈禄的婚事?

冯辞盯着画,“这画可是表小姐叫我补的那幅?”

对上燕入梁和小凌跟她要画的时辰,九成是神女夺面图。

毕竟第一美人的位子,孟贞缺不得。

谨箨嗯了一声,把画旋转,正对着冯辞,完完整整的美人卧纸,哪有什么要上色补缺的地方。

冯辞凑近细看,有几处墨色尚新,但笔触细腻,无出二致,谨箨已然替她补过了。

“谢谢公子,这个不扣工钱吧?”

谨箨这才又笑起来,“不扣。”

冯辞也笑,单边酒窝灌满了甜酒酿一般,“公子真是面美心慈的活菩萨。”

谨箨无奈呼气,举手之劳是活菩萨,那沈禄日日惦记着示好,定比他这尊大许多,大了占地儿自然也多,日日膨胀,早晚有一天把他挤了出去。

只做她的活菩萨远远不够。

“公子,今夜子时,小凌要我带神女夺面图去西厢北空房见他。公子补得这样好,倒舍不得给他了。”

冯辞抚着纸面,眼睛都不眨一下,墨无墨确实好本事,笔墨描纸描出个活生生的孟贞。

“不妨事,喜欢的话明日给你作一幅新的。”

冯辞闻言抬头,神笔斋的画公子补得天衣无缝,单作一幅,必是绝佳。

“不好劳动公子,这画是好画,人是美人,可惜我容身之所,配不上表小姐的风姿。”

何况她另有想要入画的人。冯辞卷起画轴。

谨箨给她杯中添水,“你想要哪个入画,我都应你。”

自然想要……冯辞深吸一口气,“都好,是公子画的,便都好。”端起茶杯,脸埋下去,到底没敢说出口。

再说方才杨飒送了孟双照回屋,与她没聊两句,自称总管事韩书辽的人突然出现在门口,一句“熟人叙旧,外人不便在此。”赶了他走。

杨飒本也没想留下,看他对双照毫无敌意,态度亲昵,双照又是一副抱歉的神情,就不曾与韩书辽饶舌,走便走了。

那位韩管事笑起来多杀气,姣好面容掩盖不住周身的戾气,要么杀过很多人,要么准备杀很多人,也就双照这样,久居深宅的小丫鬟无知无觉了。

他身形步法,未能看透,杨飒自知他看出的,不过是韩书辽给他看的。

想他底子绝不是燕入梁那等可比的。这号人物该在江湖上排得上头脸,怎么如此面生。

杨飒边走边盘算江湖上的排号,子午榜前五册的人都念了一遍,算来算去,算到第六册。

子午榜半年一新,即便如此,第六册依旧绝迹江湖,石不晓每次送来平债铺给公子的,怕都是孤本了。

书藏于公子的书房,求了两次也没能瞧上,还是贺账房来了,才蹭着看完半册。

再要看后半册,公子就派他去取火魄珠和冻棒,只各取两件,那俩物件早些时候被公子寄存在北墟守湖人那里。

守湖人的规矩,要从他那里取东西,就得陪他玩够日子。

燕几图,六子联方,骰子戏,六博棋,九连环,什么费脑子玩什么,偏这些他都不擅长,如此便耗在那里许久。

等他拿得两颗珠子,两根冻棒,回到铺子时,贺账房已经读完公子书房所有藏书,沉迷话本了。

隔天公子买足了猪肉回来,拉上贺账房,给他做了二十几道菜。

他吃得开怀畅快,六册不六册的,早抛诸脑后。

再有一日,屋里的普通蜡烛已经换成了月烛蜡。

他起夜,贺账房也起夜,两个人在厨房里碰到,贺账房拿着根顶珠的棒子,白光柔和,犹如皎月在手。

问是什么,贺账房道是公子借给她配屋里灯烛的折珠。

这东西怎么这么像他取回来的火魄珠和冻棒?

第二天问温柬和恭阙。恭阙细细解释。

南荒有火鼠,火鼠长一百二十岁成为火鼠王,死时身躯起火,燃烧五天四夜,滚至山顶炸裂,三十颗火魄珠随之爆出,散落南荒各处。

鄢丹北冰湖底有蓝虾,蓝虾生一百年,成王虾,王虾死后沉湖底,体内蓝魄珠悬水中,壳肉消弭化水,湖底只剩虾须,虾须历五十年冰冻,碎裂成三十根冻棒。

公子曾流落至南荒北墟,集得五火五蓝十珠五棒,交给守湖人保管。

冻棒,蓝魄珠和火魄珠是罕见宝物,三者以不同方法相凑,能凑出许多东西,其中一种就是折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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