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压迫中,我不得不做了输家,失去了她,失去了一见钟情的女孩;我如此渴望胜利,如同沙漠中的旅人,哪怕面前是一杯毒酒,也要举起来将它一饮而尽。
那个新人类朝阳初升的世界,不应该就这样被放弃。他们还有未来,他们蹒跚学步的族群才刚刚升起呀!
在the great mother检视我们的时候,我几乎因为紧张而恍惚。那时间变得如此焦灼,焦灼到宣判对我来说反而成了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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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必担心你们的安危,我已经将你们带入了王巢,就是保护你们的存在,无论是谁,我保证你们的灵魂和□□永存在控制层,和控制系统这些行星寿命一样的意识,就像机体中的神经细胞,与机体享有同样的寿命。那将真的完成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的荣光了!”
Anin(屏息):这正是我长久以来渴望的!
克洛伊-赫克托尔:没有荣光,只有我在灵魂中对于自己卑鄙的拷问。我知道我已经永远地失去她了,如果还有一次回答的机会,我会想要真诚地发问……
他们都期待着那回答,泰勒斯的回答,如同等着最终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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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王巢褪色,由生物体搏动的血肉恐怖变成一片失色的白,只剩下女神像还保持着像是涂上去的颜色——泰勒斯侵入了这里!
“不要相信她的话,只要下一次打击发起,被选中的人一定会死。”泰勒斯道,“为了活下去,她撒谎了!她不惜牺牲上亿的Haku,又怎么会在乎你,一个区区的虚拟的人类?”
克洛伊-赫克托尔先是对突然到来的泰勒斯感到惊讶,但他脸上随即露出了一丝虚弱的微笑。
“谢谢你告诉我——我知道答案了。”
他的眼睛亮起来,像是第一次去商店购买玻璃瓶装汽水的小男孩,打开后却发现“再来一瓶”的那种意外的惊喜,眼睛发出亮光。小男孩张开手,是一个等待兑换的瓶盖。
“泰勒斯,是她让你来告诉我的——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她的灵魂不曾毁灭——她不希望这个美丽的世界灭亡。而因此,我会帮她实现她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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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打击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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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伊-赫克托尔站在白山已经被损毁的指挥大楼上,那里几乎已经是完全的废墟。Viki屈尊窝在一台小小的手提电脑中,抱怨自己的内存不够。
夕阳将暮,残阳如血。
“我在等红色的浪升起来,我知道这是我的终结。
天使六次将灾难的碗倾倒在地上。世界将会越来越虚弱。
但是六次之后,世界将会慢慢恢复,就像是被剪断的树枝发出新芽,受伤的红隼、翅膀折断飞羽被剪去,还会慢慢长出全新的飞羽和尾羽。
那里有新的天空等待翱翔。
会是新天新地。”
人类和新人类啊,我是爱你们的,你们还有自己的路。
(这里隐喻六次化疗和六次大灭绝。)
(同时暗示这个‘世界’是人类和新人类最终融合,没有灭绝的世界。
原因却是非理想主义、很残酷的,因为六次打击造成了人口的大量减少,新人类个体因此被作为人口的补充和人类进行了融合,新人类耐辐射等特征因此改良了原初人类的基因库,为人类向宇宙扩散和机械飞升提供了更多可能性。生命演化就在于多样性、可变和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