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Sisi有点羡慕她们崭新的衣衫和昂贵耀眼的首饰,她想,若是安妮特拿来这些闪瞎了眼睛的东西在她面前晃悠,她自己也不一定能拒绝最后一份工作。
“女孩子就是要及时行乐啊!”“社会就是这样,懂得利用潮流的人才能实现阶层跨越!”“别的都是假的,做女人,男人不可靠,但钻石不会骗人,金钱不会背叛你!”
凡妮莎有时候斥责她们做了坏榜样。她们不在乎地笑笑:“修女,清高的人就是要挨穷!”“你不过是嫉妒我们受人欢迎罢了,卫道士、老古板!”她们后来逐渐壮大,在歌舞伎町好像还形成了自己的一个帮派,和其他团体抢客源。由于sisi的世界语很好,安妮特还特意请她下午茶表示“重视”:“若是你加入我们,我们海滨帮的公主一定能把下城帮的那群小贱人从头牌的宝座上赶下来,到时候歌舞伎町就是我们的夜晚了!”
Sisi犹豫了一下,她真的挺想要更多一些的钱的,当清洁工的工资只有最低保证工资,除去一家人的生活费就不怎么剩下了,让她的生活都窘迫了起来。薇莎(可以算她的妈妈)和姥姥都不得不重操旧业,在市场上卖果子和糕点补贴家用。她很怀念收入比较宽裕的时候,那时她不光能补贴家用,每周还可以去喝咖啡、看电影和跳舞。这次Felix来到巴比伦,她都没钱买哪怕最远的体育场看台票去看——大学的时候,她和同学可是经常去听室内音乐会的。
而且安妮特对她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们店里都是合法经营,只是陪客人聊天,卖卖酒什么的,绝对不会做你想的那些违法犯罪的事情,是很规矩的!”她也很多次路过那装潢华美的歌舞伎町,店里华美的灯饰、袅娜美丽的女侍应,都和这个萧条的下城区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她也忍不住想要走进店里看看。
但最终阻止了她的,大概是她那个老顽固的爷爷(其实是姥姥的恋人)留下来的一张“优秀工程师金质奖章”吧。新人类的家庭,虽然模仿了人类的家庭结构和情感,但血缘上其实很奇怪,比如薇莎是她的养育者,却不是她血缘上的母亲。姥姥只是代孕了薇莎——她们一家三代人都没有血缘关系。虽然有这么奇怪的家庭关系,但“爷爷”还是让她觉得,她应该做点这方面的工作。
自尊心和理想自我,真的是非常奇怪的东西。
“专业不太对口……”sisi让人感觉非常搪塞地说这个理由。安妮特肯定不相信,白了她一眼,但还是不死心:“你不是认识白山要塞的帝国水兵吗?——听说还是飞行兵?他们很有钱的好么?只要傍上一个,吃穿不愁不说,还没人敢欺负你!你不知道,最近听说要成立什么妇女健康管理会。说白了就是要抽我们的营业税,铁公鸡!太可恶了!”安妮特倒是很友好,乐呵呵地跟sisi说在上城区的经历,那里的商业场所的华衣珠宝多么琳琅满目,音乐厅剧院有多么富丽堂皇,中心区的餐厅有多么精美可口、价值不菲的菜肴,私人会所中又是多么低调奢华、别出心裁。她一边学着水兵们的北方世界语口音,说他们是多么怕热,看到南奥丁大陆姑娘裸露的皮肤又是多么兴奋。有多少英俊的青年、有钱的权贵为争抢她的陪伴而争风吃醋。她一边夸张地卖弄着餐盘里的甜点,一边道:“你不知道,这厚烧多士、手打柠檬红茶,在上城区精巧的甘纳许、马卡龙和红色心形蛋糕的对比下,是多么土而粗糙啊。”
等她结账走后,来收盘子的格雷大叔没好气地道:“土?粗糙?没礼貌、没品位的丫头!”
想起格雷大叔气呼呼的脸,sisi不禁有些好笑,于是开心地驾着电动小车呜呜呜地继续在地下宫殿探险。她看着小车的速度表,计算着时间。她大约进入地图空白区域半小时,距离原定路线应当驶出了7-8km的距离。
空气越来越——清新?Sisi抬头环视周围,想找新风口。可是这里虽然照明和通风都没有问题,但新设施越来愈少,越来越像古代的遗迹,像是古神话或者史诗中古代的一块被时间忘记的角落,被藏在地下的城池之中。地下河的水道变得宽阔而清浅,发出一种微微的荧光,像是夜里充满了浮游生物的海面。
一个突然空旷的区域赫然映入眼帘,可以用“豁然开朗”形容,像是由教堂的拱廊突然进入了西侧那高耸入云的塔楼——不,简直是进入了万神庙那样的巨大球形空间之下。在那圆形的浅水池之中,白色的嶙峋的竖向结构,像巨大的枯树干、像石柱石钟乳那样生长出来,直直地刺向天空上去。天光从几十米高的巨大圆形天窗中洒落下来,在粼粼的水面上投下林间光斑一样跳跃的光波。
Sisi突然像着了魔似的,心神动荡、双眼失神地从电动小车上下来,恍若不闻地沿着同心圆的一圈圈石阶逐渐走入清浅的水池。地下水清凉而不刺骨,她恍若不闻地穿着工作鞋踏入水中,伸出双手,触摸那白色的生长柱。
她的手接触柱子的一瞬间,柱子表面发出一阵荧光色的感应,似乎周围的空间也进入了一种虚幻的状态。在她的感知中,周围的地下设施,突然变成纯白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