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地回归内庭。”
“不。我怎么会是他人的财产?我难道没有自己的口、自己的心吗?你们人鱼总说爱情是大母神的恩赐、被神凭附的迷狂,为什么如今,却斥责我失去贞操?”
“嗣人,我们人鱼说爱情是被大母神的恩赐,主体指的硕人。只有硕人有资格被神凭附,进行选择,嗣人是为硕人服务的,没有独立自证爱情的权利。这样吧,你说出对方的名字,如果对方能够证明他对你是爱情,是大母神凭附的迷狂,是神恩赐的选择,你们也可以脱罪。”
“名字?”
他叹了一口气:“我无法证明对方,一个人只能验证自己的心,却不能叩击别人的心门——我申昌遇所做作为,罪罚自当。”
“再问你一次,对方的名字。”
他坚定、轻蔑的目光扫视了整个陪审团,然后低下目光,看着地面微笑,坚决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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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坐在陪审团的角落,极力不去和申昌遇有目光接触。在最后投票的环节,她的手触电似的、条件反射去摸那个“有罪”的按钮——仿佛这样就可以撇开自己了,毕竟他们什么也发生。她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卑鄙的灵魂,最后还是选择了“弃权”。
申昌遇被判处有罪,被褫夺所有荣誉和权力,开除出飞行轻骑兵,囚禁于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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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这是作死。”克军怒极,把案卷摔在地上,“我好心好意地想保他们,还真让他们蹬鼻子上脸啊。伊胆敢冒犯我的权威,将本王的尊当着元老院面前踩在脚下!——审判庭是伊的表演场吗?还在那里长篇大论地歌颂真爱?伊是本王的猎物,就是本王的私人财产!我只不过是爱惜两人的才华!出轨还有脸了?让伊想想清楚,头脑清醒一点,在人鱼来说,只有硕人有被大母神选择的权利、有真爱的权利,因为硕人依靠战斗和荣誉来维护自己的内庭,靠决斗赢回自己的猎物!伊一个靠我生存的嗣人有什么资格在那里跟我提自由?权利义务相一致,我对伊们太宽容了,让伊们都忘了!伊在海然一切的荣耀都来源于本王!”
梅司默默捡起地上的案卷。
“让申昌遇进入深度睡眠,提取伊的梦境和潜意识,让伊自己说出那个名字。”克军冷冷地命令秋原。她转向占朔:“帝国不是只有一个机械师,飞行学院有的是跃跃欲试的新人,没有天鹅,还有斑头雁和灰鹤。停掉清明的所有项目,让他的学生苏霍伊接手。”
“提取申昌遇的基因,保存准备复制飞行骑兵,至于正主——让伊到地下城的生长釜里长久地睡着吧。”
梅司想起那一千个原琮的培养槽,想起那个不属于人类的世界,如同地狱的世界——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到了这一步!
他远远地注视着她,她还是那个粉面桃腮的少女,黑发弯曲地堆在长长、雪白的颈侧,嘴唇如同盛开的山茶花瓣。
可这些,都是她用来迷惑陆上人的伪装,她那些金属的骨架、嶙峋的肌肉、合金骨头上的铆钉,包裹的是一颗他所不了解的,机械之心。
“克军,你究竟在恼怒什么?”
“哦?你对我的处理有意见?”
“把申昌遇关入地下城的生长釜中,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不,比杀了他还要更残忍!”不知道为什么,梦境中关于冬眠的那一段涌入他的脑海,他似乎看到很多棺材状的透明方箱,被一个个摞起来,手推车推入冷库,然后就被扔在那里,只有机器监察着他们生命体征,毫无行动能力。
“我知道你好心,但不要用错了地方。”
梅司摇摇头:“我认为他没有罪,他唯一的错误就是不能离开这里。你这样对待他,他必然会心中不衡,他必然会移情于他人。他拥有这种自由和权利——你早该知道,我们和你们不同,我们不可能一直容忍这里可笑的一切!你既然从来不曾履行过你的承诺,凭什么要求他对你忠诚?凭什么认为我们会如同人鱼一样依附于你?”
克军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他。
她突然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最荒谬的场面,她大笑,直至笑容变得狰狞,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突然举起手直直地指着他:“你干了什么?”
梅司望着她,眼睛中如波澜玉碎:“我允许了三青西王母mage的重生。”
克军怒极,手中空气振动激波突出,隔着几米远把他击倒在地上,梅司血气翻涌,胸口感到巨大的沉闷和疼痛,他的心脏被击得剧烈震颤起来,几乎不能正常跳动,他浑身无力,倒在地上——他第一次感到巨大的危险,那时一种死亡的威胁。
如同面对一只暴怒的老虎的怒吼,面对尖牙利爪口中喷出死亡的气息,克军怒目狰狞,鼻子上的皱纹正如虎狼露齿的基因:“你敢背叛我——你们一个个都背叛我,背叛我,你们真是好有种。”
秋原、占朔和安南都冲上去挡在两人中间——克军如果再下手,梅司真的会死,陆猿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