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大门被人从里面猛的推开,接着冲出来一个脸色煞白的年轻男子。
男子才走两步便跌坐在地,捂着胸口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又惊又惧。
他今日是来回春堂找赵神医治心悸之症的,谁料才迈进去便看到那般场景,他觉得自己这心病好似又严重了些。
隔壁茶水铺掌柜见有人跌倒,扭着圆滚滚的身子上前一把将男子扶起。
“哎呦,怎么还跌倒了这是,要我说神医名气是大,可也不至于这般激动吧。”
茶铺掌柜边说边扶着男子往医馆里走,嘴里还不停叨叨着。
“这般看我作甚?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而已,你莫要记挂于心。”
男子缓了口气才觉得恢复了些力气,闻言他面色骤变,却挣脱不开桎梏。
“咳咳…你…”
他艰难开口想要阻止身旁人的脚步,却被打断。
“你看,咱们这就到了,万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茶铺掌柜累的直喘粗气,搀扶着一个成年男子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些费力,不过谁让他心善呢。
二人前后迈进了医馆内,原本笑呵呵的茶铺掌柜瞧见了里面情景,惊骇的大叫一声扭头便窜了出去。
他这一跑却苦了男子,刚觉得心脏好些的他再次瞧见屋内景象,吓得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快来人呐!赵神医被人害了!”
众人听到茶铺掌柜中气十足的呼喊,纷纷赶来。
“赵神医被害?屋内怎么还躺了一个,莫不是凶手?”
“肯定是他。”
“快快快,把他抓起来。”
“把他喊醒,问问怎么回事。”
黎静姝赶来的时候就见到众人围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听人讲似乎是凶手。
不明所以的她打算先观察观察,等见过了尸体才好判断是否是那贼人所为。
那边男子被掐住人中,很快睁开了双眼,面对众人的质问他百口莫辩。
“不是你?那你怎么会在屋内?”
“说!为什么要害赵神医。”
“你是不是杀了人之后假装被人打晕,打算混淆视听?”
“赵神医的医术举世无双,连瘫痪多年的瘸子他都治好了,你好歹毒的心啊,竟然害他!”
男子无助的眨眨眼,就在他觉得心脏开始抽疼,自己怕是要葬送在这里时,忽然听到了那个让他厌烦的声音。
“他不是凶手,你们快放开他。”
闻声看去,茶铺掌柜正抓着一个老者急急的朝医馆跑来,嘴里却大声为男子辩解。
终于到了众人面前,茶铺老板喘着粗气上前把男子从人群里救了出来。
“这年轻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伤人性命,肯定不是他。”
“再说镇长在此,自有镇长做主,你们快退下。”
镇长打量了几眼无力靠在茶铺掌柜身上的男子,皱着眉有些嫌弃。
“张山你去请个大夫给他看看,可别再多出一桩案子。”
张山闻言乖顺的将男子扶到了自己店里,麻溜的去请大夫了。
镇长看向周围的一圈百姓,他目光所到之处皆一阵静默。
“赵神医之事,我定会查明真相还他一个公道,你们莫要杵在这里,都散了吧。”
镇长发话了,百姓们再不情愿也都纷纷回家去了,只剩一妇人还站在原地伤心抹泪。
黎静姝走近妇人身旁,劝慰了几句后,打探到了原委。
前不久赵神医游历到此后,治好了妇人丈夫的陈年腿疾,也因此成了远近闻名的赵神医。
许久后镇长带着仵作离开了,只是不知为何并未带走赵神医的尸首。
医馆外围着不少侍卫,黎静姝并未表明自己的身份,她避开众人绕到医馆后墙翻了进去。
悄悄推开窗户,轻轻一跃跳进屋内,小心避开屋内陈设,轻手轻脚来到赵神医尸首前。
赵神医平躺在地,四肢完好,脑袋却已看不出本来面目,只剩一摊稀烂的碎肉摊在地上。
想到最近被击晕的女子同样伤在头部,莫非那贼人如今已改了喜好,不再敲晕女子而是变成了虐杀男子。
黎静姝觉得自己判断有误,怕是那贼人已经先她一步来了落霞镇。
从医馆后墙翻出来后,才走到正街上就见一处客栈内很是热闹,她心中一颤以为又出了一桩命案。
疾步迈进客栈内,发现是有人起了口角,她松了口气,学着众人模样靠在门框上探头看热闹。
客栈内,一浑身散发着冷意的紫衣女子背对着众人,手中举剑将一男子逼至墙角。
离得远又有人挡着,黎静姝瞧不见男子面貌,不过见二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是在对峙。
二人不知说了什么,那男子顿时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