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在苏公公耳边说:“国君在里面和王后说着事呢,让姑娘在门外且等一会。”
千初自是也听到了,便老老实实的跟着苏公公等在一旁,约摸过了一盏茶功夫,千初眼看着那些种花的匠人将台阶边的牡丹都种起了一小片,终于听到屋内传来动静,伴随着重重掀开帘子的声音,出来的正是带着怒意的酀国国君顾甫,院中忙碌的众人赶忙跪下,等这位国君走远,才又恢复自己的各自的忙碌。
那位嬷嬷看国君走远,示意苏公公和千初二人先在门口等着,自己便先进去了,又过了片刻,才又出来唤千初进去。
千初跟着嬷嬷进入内室,照着那位苏公公交代的低着头给这位莫名召自己进宫的一国之母下跪行礼,只听一沙哑却温柔的中年女生低声交代让一旁的嬷嬷先出去,便上前虚虚抬了一把千初的胳膊,柔声道:“好孩子,起来吧,快起来,坐到我旁边来。”
千初这才起身,由着这位王后拉着自己坐到她旁边的榻上,千初坐下后才来得及环顾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不可思议的轻简,连像样的装饰摆件都没有,完全不像一国王后的寝殿,甚至说苦寂也不为过。
再回头偷偷打量这位王后,不同于国君顾甫,那位国君大人即使年过五十,但并不见衰老模样,依然气度不凡、即使发怒中也是儒雅俊朗的,不难看出其年轻时也是何等的灼灼风流般的人物。
而这位王后,却是看上去似乎年长国君十几岁的样子,头上无任何发饰,发间已经有不少遮不住的青丝,眼角眉头的皱纹深刻明显,衣着也是素青色的袍子,无半点花纹装饰,眼眶还带着些红和湿润。
千初来不及遮掩自己的错愕神情,虽然之前听顾苼苼说过这位王后过得并不好,但如此这般,也是实在过于凄苦了些。
王后季柔倒并没有责怪她的无礼打量,也未错过她眼中的震惊,只是并未放在心上,她此刻只是充满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她并不算柔软,甚至带些粗糙的手有些急切拉过千初,刻意压住自己哭过带着沙哑的声音,尽量放柔了声音对千初说:“你唤千初?真好听的名字,是谁给你取得?”
千初不懂她为何问这些,但是不知为何,她有些心疼这位王后,她感受得到这位王后对她没有恶意,于是老实回答:“我母亲取的。”
季柔听了她的回答,抬眼扫过千初眉眼,含笑淡淡道:“生的这般好,你母亲想必也是位大美人,把你也养的这般好。”
千初垂着头答道:“谢娘娘夸奖”,又带了些难受和被人夸的不好意思:“我母亲在我很小就去世了,我跟爷爷和师兄长大,也只见过她的画像,我心里也觉得她是极美的,我比她….我觉得还是差了一些。”
完了又追加一句:“我爷爷是神医,他很厉害,对我最好了,我师兄顾北舸也很好,他也很厉害的。”
季柔听她提起顾北舸,眼中闪过光彩,似整个人都活泛起来,又想起顾甫的话,她极力控制自己的心绪,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安慰她:“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又似漫不经心的的提起:“正是最近治好了国君头疾的那位师兄吧?你快跟我讲讲这个孩子,国君的头疾可是沉疴多年,他竟给治好了,怪不得国君如此重用他。”
季柔实在语气温柔,面上的皱纹和凄苦掩盖不了她身上殷殷慈母般的气质,千初想,这大概就是母亲的样子吧,看她殷切眼神,千初内心也升起一股对母亲的想念。
于是,她把和顾北舸小时候一些有趣的事跟季柔讲了起来。
讲起了他们生长的月明谷多么美丽、讲起了他们儿时在月明谷中摸鱼的小溪,讲起了二人小时候怎么在月明谷的林子的欢快的玩耍,后来又讲起了某日顾北舸从千初爷爷房间里出来后,便不在经常跟她疯玩,而是整个人开始发奋的学习,发奋的锻炼,为了练武吃了多少苦,为了看书熬了多少蜡烛油灯,变的越来越优秀,越越来越内敛。
季柔痴痴的听着,在千初拿出自己荷包里带的一个小木人递到季柔手里的时候,季柔好奇对我问到:“这是?”
“这是师兄亲手给我做的,我12岁那年他给我的生辰礼物,这是他雕的12岁的我,娘娘,你看好看吧。”
季柔怔怔的抚着手里的小木人:“真是个手巧的孩子。”
千初:“是呀,,师兄他真的很努力,做什么都厉害。”
季柔还想多问一些,又担忧自己表现的对顾北舸过于好奇,便拉着千初转了话题:“我回宫之后就一直听苼苼提起你来,我这些年来对她实在疏于教导,养了她骄纵蛮横的性子,难得跟你相处的好,便想着召你进宫来见见你,跟你聊了这许久也实在喜欢你这个孩子,你不如多留在宫里住些日子,一来陪陪我这个老人家,二来我看你是个乖巧的好孩子,虽长在乡野,也是知书达理,进退有度,便帮着我收拾收拾那个野猴子。”
千初当然是不愿意留在宫中,不够自在,其次也不知道师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