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想必也不是没和你们说过。归元军怎么早不来帮我们呢?今天白天,要不是那位路过的义士,保不齐二娘就被胁迫着签了那劳什子奴仆契约,从此再不得回头了。”
村长的问题有些犀利,那邻村的缺满闻言额头上沁出汗来。
“村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要不是那桓安这次拿了一车吃的来,二娘也不会这次就就范。我们也预料不到这事,怎么能说坐等着韩姑娘往火坑里掉?你们村里有二娘护佑,我们此前不来,也是怕你们村不同意造反,到时候告诉朝廷恐怕不妙啊。”
“我们是那种见利忘义背信弃义的小人吗?”李叔闻言大怒,叫村长拦住:“说的有理。小李啊,别急着生气。你摸摸良心想想,换做是你,你完全不会有这样的担心吗?此前二娘叫我们牵绊着,能轻易赌上村里人的命去造反么?要不是出了今天这事,我们能考虑和归元搭上线么?你会想要去造反么?”
李叔脸都憋红了,说不出反驳的话。那邻村缺满长舒了口气,露出轻松释然的笑容来。
他却没想到,村长安抚住了李叔,马上就抛出了新的问题:“我们村里,二娘顾及乡亲,约摸不肯跟着缺满干,她不值得发展,这事我能理解。但如果归元军靠这个发展下线,岂不是说其他村里投奔的颇有些不顾乡亲死活的自私自利之徒么?”
这话可把那位缺满使者问住了。他想说自己跟着归元干不是光为了自己的前程,也有帮乡亲的生路搏一搏的意思。可之前话赶话说到这里了,造反毕竟是掉脑袋的活,这样好像也不太对,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说不出来,有人能说出来。
“因为平民、农户、奴仆、百姓,只能学习缺满功法,一生困于练气。这件事本身就是把百姓和平民放在了可以随意鱼肉的位置上。缺满永远无法战胜正统修士,只有练气的百姓想要存活,就要把希望寄托在高官世家的仁慈上。”
穿着飘逸的浅蓝色衣裙,梳着少女发髻,面容清艳,眼神清冷,皮肤素白的少女做修士打扮,推门走了进来。在她身边,是穿着便利的黑色衣裤,青年模样,背后负剑,头上长着一对灰色耳朵的剑修青年。
“把性命寄托在朝廷和世族的良心上是愚蠢的,因为就我的观察,如今的朝廷和世族针对百姓的良心实在剩不下几分了。”卓映秋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这样毫不客气的走进了村长家的堂屋,在屋中站定,侃侃而谈,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缺满胆敢反抗,自然应该剿灭。就连这遭了大灾,人心浮动,许多人为了生存而可能和叛军合流的翼州,跟着一起被消灭也不心疼。”
“恩公!”老村长和韩二娘见了,站起来冲衍之行礼。
衍之赶忙托起了两人,自我介绍是仙尊座下的剑修,这位是安平的景行仙尊的弟子映秋仙子,奉师命来帮助受灾百姓,白日那桓安拿来威胁韩二娘的食物就是她提供的云云。
人们又冲卓映秋行礼问好,卓映秋简单和他们回礼示意。
有一人没有问好,
那位缺满的修士,邻村的归元组织派来的使者,仔细咂摸了一下卓映秋话语间的意思,不由得面色大变:“仙子说翼州,翼州消失也不心疼,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朝廷已经决定,派人来剿灭受灾地区的流民。”卓映秋答道,“因为流民很可能和归元叛军合流,朝廷难以分辨,决定尽数清理。我们出发的时候,圣旨已经在拟定。半个月到一个月之间,平叛的军队必然到来。”
那缺满闻言,震惊地几乎立即瘫坐到椅子上。
一片寂静中,韩二娘先开了口:“既然朝廷已经做下了决定,那么仙子和这位道长,先一步到来翼州,又是为了什么呢?”
卓映秋笑了,她这样一笑,韩二娘就释怀了: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美人,和自己简直不可以在一个层面相比较。这样说来,那桓安公子想来也不会少见了这种美女,还赖着找自己麻烦,看来确实不是看上她的美色,而是为了练气巅峰守护村子的缺满修士来。
舒服了,一想起那恶心的死人不是为了自己的美貌来,换自己是男人一样遭灾,韩二娘最后一个包袱也放下了。羞耻和侮辱都已经烟消云散,剩下的一点点恶心和唾弃,针对的是纯纯的桓安公子。这已经足够她停止精神内耗,把问题全部都归结到桓安是个恶心人的变态上了。
韩二娘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的问题,也由卓映秋给出了解答:“我们先一步来到了翼州,因为师父不赞同朝廷的做法。他老人家派我们来阻止平叛队伍大开杀戒。”
这能怎么阻止啊?不从源头说服皇帝,就算再怎么在目的地做工作,也改变不了那支平叛队伍接受命令奉命行事啊。
“……所以我们初步有两个想法。第一个想法是把你们藏起来,然后阻止平叛军l队大开杀戒。”卓映秋说,想起好玩的事情,乐了一下,“另一个方案是,归元尽快强大起来,强大到前来剿匪的军队无法对抗,强大到朝廷对上你都要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