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着和女儿一般大年纪的姑娘,想多看看她,从她脸上看出些女儿当年的稚气。
果然不可能得到,只有些令人恶心的相似,提醒着他自己的女儿和这些皇亲国戚有多么的云泥之别。
“我的女儿也是女儿,是我和她妈妈很宝贝的孩子。在我们眼中,她就和你父母眼中的你一样可爱。”他对地上哭泣的贵族小姐说道,口中的毒丸化为烧灼苦涩的浓水流入喉中,带来一阵阵可怖的锐痛。
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还是想要最后挣扎一次,最后把自己心中的悲愤和控诉呐喊出来,哪怕是喊给在场唯一的最小的听众。
“如果你们能够承认我的女儿也是人,和你们一样的人,今日这一场祸事本不必发生。”
“那和我家又有什么关系呢?!”宁和县主哭叫道,“为什么金城姐姐做的事,你要伤害我父母家人和许多其他无辜的人呢?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周意盯着她,第一次,咧嘴露出一个绝算不上好看和愉快的笑意。
内脏扭曲的痛感顺着食道烧灼而下,他的四肢和身体都在麻木和沉重起来。远处,似乎能听到那些不可一世的大修士们破空而来的声音,已经不再年轻的缺满修士,曾经也有过前途和温馨生活的文士小官,说了他今天才第一次领悟的最后一句话。
“没有关系。”他说,“但这是战争。”
枢密院的修士转眼便到,在那飞速前来的人影伸手抓向那男人的时候,宁和看到,那巍然的身影已经慢慢凝固,并在被触碰到的前一刻轰然倒塌。
……
宁阳大长公主在府中举办宴会,遭到缺满叛军的侵入,公主府中发生了大爆炸,公主和驸马,以及十数位前来宴会的宾客当场丧命。刺客在枢密院赶到的时候已经服毒自尽,只留下公主的幼女宁和县主崩溃痛哭。
这个震撼般的消息,在国师从空气中捏出纸片,质问卓映秋对长公主府中的事情知道多少以后不久,飞快地在安平城中传开,也传到了在郊外庄子上马场游玩的新城公主和二皇子宣王耳中。
没有人听了这个消息能不受震动,郊外的新城听说姑母和妹妹金城去世,当场便慌乱,立即就要往城中赶。
二皇子宣王及时将妹妹拉住,直言缺满平日韬光养晦,不敢直面枢密院的锋芒。如今突然出手,根本不知道是否还有后手底牌。贸然迎上去,恐怕对方后面有什么后手,给安平添乱不说,若有进一步的危机恐被逮个正着。
他说服新城暂时留在庄子中等待消息,自己分批次遣了许多人去安平城中各个重要地点打探情况。国师则远没有这对皇室子女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肠子,得到消息第一时间便往城中赶,以他金丹修士的脚程,一炷香功夫便能进城了。
新城心思已乱,满脑子都是念念叨叨缺满他们怎么敢,缺满他们凭什么一类的话。二皇子在忙,或许也在火中取栗想趁机看看能不能讨点好处。
他们都没空顾得上卓映秋了,而碰巧卓映秋对长公主府被人炸上天这事一点都不关心。
说实话,她觉得这些王公贵族挺可乐的,天天那样对缺满,心里对缺满的危险真的一点数都没有。如今被人反过来咬了一口竟然还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
竟然会因为缺满炸了长公主府而惊讶……卓映秋真不理解,就连她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缺满作为被压迫的一方,天生就会反抗贵族们的压迫。随着他们如今势力增长,反抗的行动和烈度一定会不停升高,这根本毫无疑问,不知道那些贵族为什么不能够提前知道这一点。
卓映秋和这些养尊处优生而高贵一切都理所当然的废物贵族不同,自从自己的宗门灵境宗覆灭,她就深深地知道,没有一种宗门或势力理所应当永不破灭,一切都会消逝,只有力量才是永恒。
有些可乐的是新城竟然会为自己姑母姐妹的死而失魂落魄,浑然忘了当初她带着马队冲撞城门的时候有多少排队的平民面临同样的生命危险,可见她从前根本没把平民和缺满当人看过。
卓映秋对新城进行了诚恳但毫无诚意的安慰,好容易把她哄进屋了,借口‘别太伤心,分散下注意力,闲着也是闲着,就当为他们祈福了’,让人拿了乞巧节的果子和祈福香囊福袋,塞给新城一些祈祷她姐妹姑姑往生极乐的物品,自己捣鼓起果子来。
新城拿着福袋和络子,发傻。而卓映秋已经铺开了做果子的器物,自顾自地拿起木刀和擀面杖做起面皮来。
首先弄一点或者几种馅料,搓圆。
然后把面皮加上喜欢的蔬果糖粉染成可爱的颜色,擀成薄薄的可以用来包馅料的皮子。
然后把馅料包好,用这个木刀做出各种形状,比如兔子的耳朵和眼睛,福袋的褶皱,还可以压花。
师父喜欢什么馅来着?酥皮和糖皮他会不会更喜欢酥皮?唔,这个染色可以染表面吗?
卓映秋做了一个可爱的糖皮玫瑰馅小兔子,准备去拿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