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明我和你同样年轻,我真的经历了一千年岁月,有无数经验和知识为我的行为做注脚。”
道理卓映秋都懂。
但她还是一时半会消化不了这个消息,整个人仍然处于奇妙的眩晕中。
天呐,原来师父竟然和她差不多大吗?
可是师父是那么的老成,温和,强大,无所不能,像父亲和兄长一样引领教导着她。她早知道师父比师伯年轻很多,也知道师父的种族是修仙界没有的奇幻种群。但当这两个认知结合起来,让她突然知道一千岁的师父的年纪相当于人族的自己,她的一直以来的一些坚定的认为都遭到了动摇。
卓映秋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沃兹华斯坐在她身边,倒是没有因为什么震撼性的颠覆消息而陷入沉思。这人撩起车窗的帘子往外看了看,见外面放眼望去已经都是树木,一副要进山的模样,扩散出力量感受了一下周围更大面积的情况。
“我们快到了,秋秋,收拾收拾准备下车吧。”他对卓映秋说,和平时一样温柔平和的语调把卓映秋从大受震撼的状态中拉了出来。
她哦了声,检查身边的物品带齐全没有。当马车最终在一片树林的豁口处停下的时候,沃兹华斯当先撩开车帘,她跟在后面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山丘树林中的豁口,能从中看到远处山下的湖泊。旁边是一条穿过山林的走道,那便是马车一路过来颠簸的来路。
原本崎岖难行长满树林灌木杂草的山丘,因为安平和附近猎人砍柴人和旅客的行走而被踏出了一条五六尺宽的走道来。这走道已经存在了些年头,表面虽然坑坑洼洼不太平整,但道路已经颇宽,路中间没有草木,显然被许多人经年累月地踩过。
这里是安平城外几十里的一座小山,挨着著名安平贵族避暑景点碧玉湖。卓映秋没搞明白这些人夏天明明可以用法术和灵石制造凉风,为什么跑这么老远的野地里避暑。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碧玉湖的湖面在阳光下真的反射着翡翠般的颜色。
树林的豁口旁边,在能够观赏到碧玉湖景色的地方有着一处简陋朴素的小凉棚。不知是谁在路边搭建的,也许在过去能让路过此处的行人歇脚。沃兹华斯知道这是归元叛军和他们约好的会面地点,他先走进去,让车夫等会再来接。
他和秋秋要在这等待,等归元叛军的首领之一,那位为了隐瞒身份无法在城里亲自拜访两位仙尊的人物露面。
那人还没到,凉亭里就师徒两人。让仙尊等待不是个开展合作的好习惯,不过沃兹华斯看了看天色,和小徒弟坦言:“哦,我们好像也来的早了。毕竟让别人等不太礼貌,所以我留的时间宽裕。”
卓映秋不知该说什么好。在修仙界,没有让仙尊等待的说法。仙尊按照约定肯赏脸前来就是邀约者莫大的荣幸,邀请的人应该早来,仙尊当然可以随心意迟到来彰显贵重。
但这是她师父,所以他做这些很合理。
虽然沃兹华斯来的似乎也不止早了一点点……
她跟着师父来到了凉亭里,沃兹华斯随便扫扫石头上的灰就坐了,拍拍身边,卓映秋就在他身边跟过去坐下。
“我还没和你谈谈,秋儿,你最近的修行进展得怎么样了?”沃兹华斯笑眯眯地问她
“师父……”卓映秋抿了抿嘴唇,“我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进入过那天那种奇妙的境界。”
“那说明机会还没到,再等等。”沃兹华斯眼带笑意打量着徒弟的神情,“怎么了?你为此感到沮丧吗?”
卓映秋不回答。
感到沮丧吗?
当然沮丧。
她为了得到力量,她需要得到力量。她一直以来的期望,父母殒身的因由,修仙界浓稠阴云所笼罩的龌龊和阴谋,都系在她孱弱的水灵根的力量上。
而击破这水灵根的力量,她便能够挣脱过往的泥潭,撕开附着在她身上的不堪,让父母的离开具有意义,也是她对这修仙界黑暗天道的第一步反抗。
卓映秋当然沮丧。
她每时每刻,无时无刻,不想冲破水灵根的命运,冲出限制住她的筑基等级,获得上一个台阶的,真正的金丹的力量。
“这种事情急不来的。”沃兹华斯倒是说的平和,在卓映秋不理解的目光中,他微笑起来,伸出手指点了点小徒弟的额头,“好好珍惜现在的弱小吧,秋秋,那样在未来,你就会记得自己因何而强大。”
卓映秋不明白,她甚至完全不能理解,并为师父这种不体谅的态度而失去了心态的平和。
“修行是逆天而行,卡在哪里都很正常。秋秋的天赋很高,所以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相信金丹对于你来说不是一个难关。但假使你还没有踏过去,你要坦然接受自己还没踏过去这件事。”
“没有得到的东西就还不是你的,修行是在像这个世界祈求本不属于你的东西,千万不要因为结果不尽如人意就心态失衡。多少堕入邪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