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院的院首客气地招待了几位仙尊,为他们接风洗尘,请他们吃饭。
在大摆宴席之前,几位大佬坐在一个屋里,端着茶说了些寒暄的话。
寒暄的话说着说着,话题就拐到了大炎上面来了。
“淮安还是年轻,言行无状,得罪了仙尊,我代陛下给仙尊道歉。”张院首冲沃兹华斯端起茶杯。
“郡王是年轻,凡人寿命短暂,言行无状也是有的。”沃兹华斯应得不咸不淡。
院首见他不接话,有些无奈,只得一直举着茶杯:“我知道仙尊心里不痛快,但淮安毕竟是大炎郡王,过去是我们教导不严,使得他养了那么一个顽劣的性子。但事已至此,好在未对仙尊造成损失,还请仙尊看在老朽的薄面上,高抬贵手,原谅他这一次吧。”
他都这样说了,沃兹华斯本也不打算做什么,只得勉强道:“罢了,好,我就当徐州的事没发生过。希望你也回去敲打敲打‘不懂事的年轻人’,不要让他们老是重复先在我脸上跳再道歉的戏码了。”
“一定、一定。”院首松了口气,“多谢仙尊,若是仙尊在大炎有什么需要,我们当尽一份力——哦。还未请教仙尊,您和子悬仙尊此番前来,是为了……”
“我们真的只是路过。”沃兹华斯叹气。
没有人信的,以张院首为首,枢密院的几位元婴强者都悄咪咪地打量他,似乎想要再得到一个超出预期,不那么糊弄的答案。
“其实我和子悬仙尊的修为遇到了瓶颈。”沃兹华斯只好板起脸,开始胡说八道的保留节目,“根据我们师门共同的经验,这种时候在山中苦修只会把道途越修越窄。只有离开清修之地,深入凡俗之间,感受凡人最本真质朴的生活情感,方能有所顿悟突破。”
他低下头,一脸沉痛:“于是我们离开了避世多年的山门,入世行走,阴差阳错来到了大炎。入世行走这些年我们遇到了衍之,也收了徒弟,有所感悟,但距离突破还有些距离。”
枢密院众人的灼灼目光顺着他的话语向卓映秋和衍之看了过去,又在沃兹华斯说完之后看了回来。
没有人不想知道仙尊突破的办法,每个人都好奇仙尊从凡人之间得到的感悟,
但他们也无法不怀疑沃兹华斯其实有别的目的,来到大炎阴谋颠覆些什么,试图窃取些什么。奈何沃兹华斯嘴巴很严,话只说到这里,再多也没有了。
现在沃兹华斯把话题抛回给了枢密院,后者将在必须不能怀疑仙尊解释的同时,继续摸他的底,至少探明他对大炎局势的态度。
“此番多亏了仙尊前去徐州,才能把青囊书夺回来。”院首道,“青囊书关乎大炎国本,事关百万黎民生计,仙尊叫它免于流落于叛军之手,对大炎黎民的大恩叫张某实在难忘,可惜那些归元修士实在狡猾,在我们护送那本书回来的时候叫他们截去了半本。唉,也不知道叛军拿了半本书会搞出什么要命的事情来。”
这事沃兹华斯当然知道,而且他们也应该知道。就在那本书被劫的第二天早上,就有人厚颜来找塞西莉亚,请她再出手一次,把青囊书抢回来,被女士严词拒绝。
这里枢密院提起青囊书,未尝没有暗示那个被拒绝的出手邀请的意思。
“真可惜。”沃兹华斯点头,脸色严肃,“那本书想必很重要,这么丢了,大炎的黎民百姓以后可就要困难了。好在枢密院有着您这样的化神强者,我想如果有您坐镇,叛军必定翻不出风浪,要不了多久便会露出马脚叫您夺回剩下半本书的。”
他不接话,还把抢书的事情扔了回去。
院首不敢和仙尊对着呛,被他噎了一下也不吭声,只得叹息着应和:“但愿如此。”
话题到了这里就尴尬了起来,议事厅内一时无言。枢密院本想礼貌地先问一下两位仙尊来大炎做什么,再显示自己愿意提供帮助的诚意,最终换取仙尊的好感和青囊书一事上的帮助和站队。
但沃兹华斯现在说自己是路过的。
枢密院没法提出帮仙尊的忙,院首一个化神初期也不好直接和合道开口。
场面尴尬下来,院首只好没话找话,开始问仙尊来的路上都见了些什么。
“我看到徐州人杰地灵,人民安居乐业,父母官庇护一方。我看到大炎历史悠久,文士贵人彬彬有礼,珍宝玉器琳琅满目,亭台楼阁奥妙典雅。我也看到平民无法成为修士,缺满一生不得寸进,抱负无法施展,不满积累成怨愤,归元叛军沸沸扬扬。”
沃兹华斯答道。
“您是这样看待缺满修士的吗?”院首捋捋雪白的胡须,沉默片刻,“但您可曾想过若所有的缺满修士都修习真正的功法,大炎的灵气将被成百上千的修士吸收吞噬殆尽,此地会沦为和大荒远山一样的寂寂死地,万物生机断绝,寸草不生。”
“之前听说您曾问过枢密院的使者,大炎没有灵山,灵气是从缺满修士身上获取的,正统修士官员吞噬了那些缺满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