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片土地的庇护者祈祷。
她们诚心祈祷,真心希望树灵帮助自己,把自己从这个痛苦可怕的未来中解救出来。
清墨也这样做了。
他相信自己在拯救这些可怜的姑娘们,相信自己在帮助她们实现愿望。
但他实际上不能改变凡人社会的客观运转规律,无法让这些女孩子们融洽幸福一生的在村子里有个好归宿,而这些女孩子也无法离开整个村落独自存活。
但信仰他的少女们又在如此虔诚祈求。
于是他只能,他当然只能,法术能做的事情总是有限的——他把姑娘们从这种可憎恶的命运中解救出来,放到了一个她们绝不会被伤害的地方——自己所在的幻境世界。
他把她们吃了下去,以抹除她们未来的方式实现了她们不想要痛苦未来的愿望。
而清墨,那个已经不再是修士,不再是人的可怜灵魂,他的被扭曲的认知蒙蔽着他的灵魂,让他认为自己在做真正的好事,实现了孩子们的愿望。
……这就是堕落,他已经回不去了。
无论看多少次,都令人惋惜。
塞西莉亚在短暂的时间里想通了这些事,她闭了闭眼。
但这样……如果邪灵真的是邪灵,他吃人,那么破月剑杀死他的动机就变得令人迷惑起来了。
他到底是为了抹除古老年代的遗存,还是为了清除为祸一方的邪灵?这里的动机值得考量。
邪灵的判断不会毫无道理,虽然他的认知已经扭曲,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说出的对那对夫妻的描述符合了秋儿父母的形象,这几乎不可能是歪打正着的谎言。但与此同时,以太一宗方面的说法和塞西莉亚自己对堕落力量的了解,邪灵在那个时候应该确实已经堕落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两边的说法都有因有果,那么更有可能是哪一个?
如果破月剑出手是为了破除邪灵,那么里面是否完全不包含对于历史信息的考虑?如果包括,又包括多少?
塞西莉亚闭了一下眼,又睁开。
恐怕这件事的真相,由于当事人一方的扭曲和另一方可能的掩盖,他们暂时不可能了解到了。
在她面前,那些太一宗执事们还在愤怒于邪灵是如此的会隐藏,在村民的掩护下竟然藏了这么久,差点把他们这一队人都折在这里。
他们气愤于可恶的村民不知好歹,邪灵吃人,用人死前灵魂滋长出的痛苦怨气哺育自己,他们竟然还在帮着隐藏,把邪灵涂抹成历代时间以来帮助过村子的无名仙人总绘像,把赞颂邪灵的诗句藏在祠堂深处。
队伍之中,两个附近青州中等宗派来的人脸带悲愤之色。他们宗派里之前有人来过棠梨想要劝服村民,却失去了音讯,他们因此察觉了不对,带着太一宗的支援过来棠梨,想不到邪灵竟然发展到了这样的程度。
自己宗派丢失的弟子恐怕已经成了邪灵的口粮,而这可怕的邪灵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滋长了这么大,实在是令他们又后怕又惭愧。
他们情绪略有激动地交流一会,略过了互相指责的部分,扭头来拜见塞西莉亚。
“子悬仙尊仗义出手,大恩令人没齿难忘。”白老冲她拱手的姿态放得很低,“只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子悬仙尊能够施以援手。”
“这邪灵从挂画中涌出怨气毒雾,恐怕栖身在一个介子空间之中。我们已经往那空间里施加了种种手段,但恐怕除不干净。不知子悬仙尊能否帮忙探查一二,将那邪灵彻底除去,也免得此地生灵二次遭受涂炭之苦。”
作为亲眼看着他们把队友往死里坑进幻境空间的目击者,塞西莉亚听见这个请求都绷不住笑了。
“你确定要让我来探查吗?”她甚至确认道。
白老额头有汗深处来:“确定。”
塞西莉亚真的很想问她要是查到了什么他们不想知道的东西,或者说人,他们打算怎么办。不过这个问题太挑衅了,她也有点没兴致,于是只点点头姑且答应一下:“好吧,我试一下。”
棕色头发的仙尊闭上眼,做出一副‘在努力了’的样子。
实际上,她通过某种精神的方法戳了戳小蝴蝶。
幻境世界,沃兹华斯抬头看向清墨的残魂,冲他一笑:“你看,你听到了,外面的年轻人们想要你快点消失呢。多谢你告诉我们这些,按照约定,我们会在路上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你查查你的师兄弟们。”
残魂轻微颔首。
“最后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沃兹华斯问他。
“有一个,如果你真的诚心想帮忙的话。”残魂神情冷漠,“外面那几个人里,有些人对棠梨是威胁。多年前棠梨和修士发生冲突背后有他们推波助澜,他们手上也沾了我子民的血。”
多年以来,他作为棠梨树灵被村民信仰互相影响的时间早已超过了清墨,即使如此,也无法把棠梨村民们多年来对树灵的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