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映秋常听说,真正的高手,那些修为有成的大能是不屑于和刚入门的小弟子计较的。
不过他们这个门派约莫是真的和大家都不一样吧。
太一宗的年轻筑基弟子说错了话被师父打了一顿以后,沃兹华斯看他嘴硬个没完,甚至还搬出了自己的化神祖父威胁,不但不怕,反而精神了。
他从酒楼后院的水井中指挥着飞出一桶水,把小伙子大头朝下按进水桶。那筑基小修士犹自不服,被他按得在水中沉浮,嘴里噗噜噜噜。
太一宗的年轻弟子出门在外大多都被捧着护着,普通宗派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没想到在自己宗派门口下辖的凡间被人按住这么一顿收拾,一个个的都看傻了。
他们不是没有想要过帮助同门,甚至还曾经很有默契的共同围攻可怕可恶的金发妖兽。一帮筑基练气祭出法器符咒,四面八方向着提着同门往外走的金发妖兽(还没来得及拿到水桶)攻击过去。乍一看去,他们的法术法宝攻击如同天女散花,熟练繁多,爆发也快,好像还真挺厉害。
至少比同阶的小门派弟子手段多多了,卓映秋在旁边看着,又是赞叹,又是羡慕。
然后她就见师父袖子都懒的挥了。
整片空间刹那间凝结在了金色的光雾里,年轻弟子们祭出的法器上光辉熄灭,符咒化为飞灰。弟子们迈出一步飞在空中保持着前冲之势的身体凝固在时间里,仿佛承受了千钧重担,一个个不情不愿又无法反抗,在地上又趴又跪,五体投地了一地。
金光出现了一瞬,下一瞬间即告消散,没有人受伤,但太一宗出门历练的年轻弟子还跪趴在地上,一脸懵逼。
“哎。”沃兹华斯拖着二世祖往酒楼后院走,边走边冲年轻人们点头示意,“太客气了,也不必这么隆重,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快快免礼。”
太一宗年轻弟子趴在地上,又惊慌又气恼,总之是不敢再冒进攻击。
带队的两个师兄中的一人看着他要拖着小弟子离开大堂,挣扎着爬起上半身:“你要带他去哪里!”
“去哪里?”沃兹华斯提着那骂了半天,又是威胁又是喊叫又是污蔑的长老孙子,也不往后走了,抬手招来外面的水桶和井水,把手里人的头按了进去,“好心帮他洗洗。”
“可恶的妖兽!……噗噜噜……我祖父……太一宗……长老!你们……”被他按住的那家伙在水中沉浮,“噗噜噜噜,不得好死!啊!咳咳咳咳!!!!!噗,咳!咕噜噜……”
沃兹华斯拎住他的领子,本想把他往桶外面提提,听到他说出这种话,提出来看了一眼,又给按了回去。
“就是这样。”他对带队的几名弟子高兴地说,“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要不要来试试?”
太一宗的弟子们本以为师兄弟说话难听得罪了大佬,逃不过剥皮抽筋的下场。如今一见大佬所谓的惩罚,又看看全须全尾的自己一队和额外在水中沉浮的师兄弟,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
他们或趴或坐在地上起不来,闻言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水里的家伙:“……卑贱……噗噜噜噜,咳咳咳!!唔!别!!噗噜噜!住手!……我错了!大佬!求你!噗噜噜噜——”
沃兹华斯笑眯眯。
看到他们起冲突,不由自主有些紧张的卓映秋又坐了回去。她旁边的塞西莉亚根本没有起来过,夹了个水晶菜包放进嘴里。
……
如果不是沃兹华斯用行动提醒,卓映秋都快忘了,她师父是一个人能够干翻一个中型邪路子宗门,杀了大片作恶修士的狠人。
现在那些太一宗出门历练的年轻修士也知道这一点了,沃兹华斯把言语肮脏的那位太一宗长老孙子在水盆里淹得哭着求饶的时候放过了他,请为首的师兄坐来这桌,问他这队修士出行的目的。
这不算什么秘密,那位带队筑基师兄不敢得罪这位还没有显露恶意的妖兽大佬,恭恭敬敬抱拳答道,“我们奉师命出来历练,听闻南方最近有妖兽祸患,想去探查一二。如果可能,再为当地百姓除去祸患。”
“就你们这个弟子对妖兽的态度?”沃兹华斯挑眉,让那位筑基师兄的眼神无法控制地往他头发上看。
“苏铭不懂事。”他冲眼前两位妖兽强者拱手的腰弯得更低了,“得罪了两位妖兽前辈,您心胸宽广不和小辈计较,感激不尽。”
“我们不是妖兽。”沃兹华斯答道。
那位带队师兄闻言显然傻眼。
“可您这……”他显然指的是沃兹华斯和塞西莉亚的金发和棕色卷发,不仅如此,沃兹华斯浅棕色的眼睛和塞西莉亚蓝色的眼眸也不像人类,包括他们漂亮得富有别样风情的容貌,“……您的外貌可同人类修士不太一样。”
“功法缘故。”沃兹华斯答的坦然。
半个时辰之前他亲口和卓映秋说他那是天生的。
太一宗带队师兄恍然大悟:“原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