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碾碎什么东西。
阿齐有些狐疑地看着董婉菁关上的大门，若有所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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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董婉菁回到家里，客厅的灯还亮着，却不见阿齐，电视也已经关上了，“难道是阿齐跑出去玩了吗？”
她把手里的文件袋锁进客厅的柜子里，心里有些着急，突然瞥见秦可房间原本关着的门现在大开着。她轻手轻脚地走近，发现阿齐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下，董婉菁有些疲倦地在沙发上坐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实在有些累了。眼睛扫过茶几旁堆着的一小摞证书和一些证件，那是她最近整理出来，以防以后秦可可能用到的。
她不自觉地抽出其中一张证书，那是秦可小学的毕业证。照片里的秦可，大眼睛白皮肤，可爱极了。时间过得是真快啊，一转眼，那么小的一个小孩子个子就已经比她还要高了。当时照毕业照的时候，哭着不肯走，不肯去上初中，就算妈妈在那里也不去，嗷着嗓子叫要和自己的老师朋友永远在一起！
董婉菁拿出手机，莫名地就给秦可打了个电话。秦可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喂，妈，有啥事吗?”电话那头有点吵，背景音里有人正在咿呀唔地鬼叫。
董婉菁皱眉：“喂，可儿？这么晚了还不回宿舍吗？”
“嗯嗯啊，我们社团今天晚上团建，大家吃完饭在唱歌，你啥事啊？”
“可儿，你还记得你小学时候的那个好朋友吗？就是你们以前总是一起玩的那个女生，叫唐，唐什么来着？”
“唐什么啊，早不记得了。妈，突然问这个干什么？”秦可有些懵，怎么最近大家都好像有些奇怪的样子？
“你们以前那么好，现在都没有再联系了吗？那你初中，高中玩得好的朋友呢？现在还有联系吗？”
“唉，”秦可有些心累，解释道：“大家后面不在一个学校里了，圈子都不一样了，肯定就越走越远了啊，还谈什么联系，顶多朋友圈见到点个赞呗。”
董婉菁突然有些着急：“可儿，你这样不行的。怎么你身边都没有一个长久的，能陪你一直走下去的朋友呢？不能因为有了距离，就不顾及你们之间的关系了，你要学会主动去维护，这样才能长久......”
“好好好，我知道了母亲大人。我同学他们在叫我了，我先挂了哈！”
“可儿......”
电话那头已经挂断，董婉菁无奈关掉手机。她走进秦可房间，替睡着的阿齐把被子紧了紧。她坐在床边，看着阿齐睡着的模样，有些欣慰的喃喃自语：“死里逃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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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董婉菁睡着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脸上痒痒的，像是有一把羽毛扇子在她面前扫灰尘。
她想坐起来，恍惚间却好像看见阿齐正坐在自己床边，她正举着一条细长弯曲的什么东西在戳自己的脸。
董婉菁有些无奈，打开床头灯，眼前的情景却让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昏暗的灯光下，她看清了阿齐此时手里举着的，是一节树枝。
不，她不是在举着，她的手指就是树枝！就在她眼前，从阿齐手臂下“长出来”的五条树枝，相互交缠在一起，它们此时疯狂地扭曲、缠绕着在她脸前。而整个树枝的最前端，又分成几头，伸进了她的耳朵、嘴巴和鼻孔里。
董婉菁想要张口，牙齿一动又碰上了冰凉的树枝，她吓得整个人抖了一下闭上眼，冷汗直冒，再不敢说话。
阿齐看着董婉菁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她收回了树枝，整个手臂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听见树枝“簌簌”收回的声音，董婉菁强迫自己睁开眼。她壮着胆子开口：“阿齐，你......”
“我闻见了。”阿齐打断她，直直盯着董婉菁，“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就闻见了，你的身体里一直有一股腐烂的味道。你是生病了，对么？”
董婉菁撇过头，像是不愿自己心里最深的秘密被人发现，她颤着开口问道：“你，你到底是谁？你出现在丁臻身边，是想干什么？”
阿齐并不回答她，而是伸出手，食指上此时又开出一片叶子，只是这叶子一会儿已经干枯发黄，不一会儿就落下来了。
阿齐开口道：“我是一只树妖。几天前，我在龙门山上，救下了丁臻。为了办一些事情，所以让丁臻带我来到这里。你也不用怕我，等我办完事，就会走了。”阿齐跳下床，坐在了床对面的沙发上。
阿齐看着眼前的董婉菁，眼神模糊，像是看见了很久以前的一个人，她缓缓开口：“我有说过，你很像一个人吗？我们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