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花2(1 / 7)

如月秋山又喝了个烂醉。

昨晚有客人指名他,两个大主顾,两人中真正有钱的那个刷香槟塔时眼睛都不眨一下,但却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在内场里每个主顾都有自己的化名,经理颇为中二地用扑克牌指代这些见不得光的有钱人,然而这么长时间过去,只凑齐了半副。

而如月秋山在这里的名字——他不配有名字,他在这里甚至不是个人,怎么会有名字?他只是个小小的C23。

内场里什么都有,感官刺激药物刺激,是人的不是人的都有,唯一的问题是,这里的门票很高,像昨晚那样一掷千金的主顾,已经几年没出现过了。

他得抓住机会,他用自己学到的一身本事吊着主顾,在这一晚如月秋山甚至没有脱过衣服,他要保持得清纯又圣洁,青涩又羞怯,才能勾引这种衣冠楚楚的怪物。

幸而主顾在今晚装模作样地保持着绅士风度,甚至寡言少语——酒精作祟,他只记得主顾最开始那一句话,很轻,语调迟缓:“你看起来……年纪很小。”

如月秋山咧嘴一笑。

他真是爱死了这些有钱人的拿腔拿调,得以让他的目的和野心掩藏得久一点,让他还能保持这幅虚假的皮囊。

年纪小、清纯、好掌控,他就是吃这碗饭的,为了这碗饭他恨不得连毛孔都用力,他要钱,要很多钱。

在这座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抛弃尊严不会死,但饿着肚子一定会死。

他醒过来是在凌晨五点,主顾已经离开,如月秋山回出租屋抓紧时间冲澡,他白天有其他工作。

还是那句话,他要钱,要很多钱。

热水器又坏了,放出的冷水让他脸色青灰,他赶忙翻出漏电的烧水壶,烧了半壶水,用劣质的卸妆膏把脸上的妆容卸掉。

他看向镜子里,那是一张清纯的、清秀的、弱不胜衣的脸。

镜子外,是破掉的瓷砖,散发异味的青苔,是永远洗不干净的污渍,这里是全东京房租最便宜的地方,住着他们这样见不得光的人。

他们是东京的老鼠。

而现在,如月秋山心情颇好地对着镜子,把自己的嘴角提起来。

现在,小老鼠要去上班了。

白天的时候,如月秋山在便利店当理货员。理货员真是一个好工作,不需要学历,不需要工作经验,留学生、学生、甚至退休的大妈也能胜任,以如月秋山的履历来讲,这是他能选择的,相对最好的工作。

他戴上帽子和口罩,围好围裙,对着烤肠机笑了笑,油光的加热管倒映出他滑稽的笑脸。

门口的铃发出欢迎光临的声音,如月秋山笑着转头:“您好请问需要点……”

如月秋山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看见了昨晚点他的,大主顾。

大主顾换了衣服,却还是那副少言高贵的姿态,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就像认不出他,然后自己挑选了一份常规的早餐。

再结账,离开。

如月秋山在他离开半分钟后,浑身都血流在忽然间从心脏迸发进四肢百骸。

他下意识抬头向上看,监控正对着收银台,发出沉默的红光。

“小阵平怎么吐成这样?”萩原研二帮忙拿着年糕小豆汤和三明治,看神野夏把刚刚从便利店买的矿泉水拧开,递给蹲在垃圾桶前吐得一塌糊涂的松田阵平。

为什么是神野夏拧瓶盖,因为松田阵平甚至手抖得拧不开。

“带他看了点非子供向内容。”神野夏纳罕道,“我也不知道他反应会这么大。”

“你让我看之前没说是!没说是……”松田阵平接过水,漱口后吐掉,然后接着干呕,“好恶心……”

“很难想象吗?本来约束人的就不是道德底线,而是法律条例和经济实力。”神野夏拍拍他的背,“当富裕者碰见一个不需要遵守法律的地方……换句话说,人类本来就玩得挺疯的。”

“疯不疯先不讨论,所以昨天你们两个把我关在家里带孩子,自己出去给人连开三十座香槟塔还包场了是吗?”萩原研二拉着脸。

“内场不允许带手机,不然我多少给你录段视频看看,但你要想去的话下回我带你去?”

“不必,”萩原研二叹了口气,“小阵平怎么吐成这样,待会还能上班吗。”

神野夏耸了耸肩。

三十分钟后,办公室里。

佐藤美和子看着松田阵平写过来的报销单,深吸一口气:“你再说一遍,你们两个昨天去夜场花了多少钱?”

松田阵平沉默一下,坚持道:“两个亿。”

“你们就不能克制一点吗!这种额度的报销怎么可能批得下来!”佐藤美和子血压直冲天灵盖,“两个亿!东京都能买一套房了!”

佐藤美和子后退一步,袖子不慎带到桌面上的水杯,茶叶水顺着桌面下流,垂落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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