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几乎同步动作,奔向灯光总控室。
卯木千景落后她半步,喘着气说:“你听明白了什么?”
“第一:希特隆来的时候那盏灯是亮的,不然他不会说看见,第二:在场有第三个人,是个女人,和‘红舞鞋’有关。”
珈伦,来自安徒生童话,那个穿着红舞鞋跳舞到死的女孩。
“为什么是和红舞鞋有关?”卯木千景敏锐地捕捉到字眼。
“因为如果要指代特征,说衣服头发都会比舞鞋更明显,所以红舞鞋多半只是个提示意向——况且你又不是没上过舞台,在只有一盏射灯的情况下,很难看清演员的深色鞋子。”
卯木千景又问她:“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大概率是藤原远的夫人。”
“你什么证据都没找到,就敢推断吗?万一这里还藏了我们不知道的其他人呢?”卯木千景深呼吸一口,“我知道你想说咖喱中的安眠药,但是这里的厨房是开放式,谁都可以进,下药的原料我已经看过了,是盐,必定要用到的调味品,因此不一定能判断是做饭人下的药。”
他暗暗想:女人这点也不能确定,毕竟这里是舞团,条件便利,反串方便。
“……你怎么话那么多,被什么影响了?”神野夏停下来,偏头看着他,“你也要找证据玩推理吗?开什么玩笑。”
“什么意思,我——”卯木千景话说到一半,猛然闭嘴。
他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忽略房间里的大象去找答案。
在安静里,神野夏说:“我们不需要找证据,原因很简单,在坐各位除了藤原夫人,没有任何人和藤原远有社会关系,没有一个人能找到作案动机。”
我们真的需要那些蛛丝马迹吗?不需要。
“当然,有恶意未知人在场也算一种可能性,但如果真有其他人我不可能没发觉。”神野夏笃定地回绝。
“你一定要从蛛丝马迹来推理我也可以说些什么,比如你不觉得矛盾吗?既要给我们下安眠药,又要播放女孩哭的声音,要是我们都睡着了,谁听得见?”
卯木千景沉默了一会,然后顺着她的思路走下去:“只有有抗药性的人不会睡着,这样才听得见。”
“我有抗药性,希特隆因为曾经是陷入混战的王储所以也有抗药性,这都是没人能算到的事情,所以这份声音是放给有抗药性的第三个人听的。
“作为妻子,知道丈夫因为长期吃安眠药所以有抗药性,不是很正常吗?”
“怎么确定?”卯木千景在惨白的壁灯下皱眉,“这是没办法用证据证明的事。”
“第一:我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既要找侦探,又要找驱魔师,一般情况下是找和尚超度吧?为什么这么笃定地找了驱魔师呢?指向性未免太强。于是,我睡前查了查当年让这个舞团停摆的事故,到底是什么。”
“第二,不需要证据,我不擅长推理,不爱玩侦探游戏。”神野夏的眼睛在夜色中亮得诡异,她说,“但我很擅长刑讯逼供。”
十五年前,藤原舞团的首席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跳女役的姐姐叫清池里子,跳男役的妹妹叫清池一未,那正是舞团如日中天的时候。
就在某次演出后,搭载着藤原远和清池姐妹的车发生侧翻车祸,藤原远从此坐上轮椅,清池一未在医院抢救十三天后死亡,清池透子伤势最轻,但仍然落下残疾。
舞台失去主心骨,骤然解散。
值得一提的是,清池一未的伤势本已好转,甚至从东京的大医院转入本地乡镇医院;从ICU病房转入普通病房,但转入病房一天后,就因为动脉栓塞去世。
“你觉得清池一未的死和藤原远有关,所以清池透子为了报仇?”卯木千景说,“这说不通,且不说为什么报仇要忍到今天,就说当年,藤原远才因为事故双腿残疾,怎么越过重重阻拦去谋害清池一未?”
“你没注意到刚刚的案发现场有什么不对吗?”神野夏冷眼回答。
卯木千景迅速地将场景在脑海中回忆一遍:“……拖鞋。”
藤原远的脚上穿着拖鞋,周围根本没有轮椅。
一瞬间,卯木千景毛骨悚然。
推开控制室的门,果然没有什么灰尘,但相对于的,也没有留下特别明显的脚印和指纹,但确实有盏射灯的开关处于“on”的位置。
音响控制台能看出曾经插过u盘,但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警察来提取证据,或许在这里就能找到指纹,继而锁定嫌疑人,但是希特隆不能等。
他不能被列为嫌疑人探查哪怕一点点。
柯南从旁边挤出个脑袋:“啊咧咧……”
神野夏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蹲下身,冷笑着抓住他的脑袋:“红舞鞋在哪?”
“大姐姐说什么红舞鞋?我没有见过……啊啊啊啊啊啊痛!”柯南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