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醒,嘴皮子却不停。
“你最近为什么都没有上班?请年假了?”神野夏对打工人发出致命一击,要知道卯木千景除了在黑衣组织干活,同是也是茅崎至所在的贸易公司的前辈。
情报组怎么都和打工皇帝一样,神野夏腹诽。
卯木千景尽量心平气和:“对,我的年假还有四天,四天后要是他还没有来我就把你干掉。”
“噢,”神野夏摸摸鼻子,“其实春组真的缺人,缀新写出的剧本少个主演,我觉得还挺适合你的——是个能面不改色说谎的人物。”
“不用了,我没有兴趣。”
“有兴趣的,你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你想要从现在的身份里逃出来,去体验别人的人生,那怕是大梦一场也好。”神野夏趴在他的办公桌对面,“演戏不就是这样的机会吗?”
“……我没有这样想过。”
“你看,面不改色撒谎,真的很适合你。”
“我和你无法交流。”
“可是我头好痛啊,你还是让我转移注意力和你交流一下吧。”
卯木千景合上电脑,看了满脸通红趴着的神野夏一会:“你是个成年人了。”
“所以?”
“你为什么不怕我?”
“因为你不可怕,”神野夏懒散地比划,“第一天你不是就说过吗,你没有伤害我的意图。”
“绑匪的话也可信吗?”
“可信吧?都已经是绑匪了,又有什么必要对人质说谎呢?左右不过是一颗子弹的事情。”神野夏吸了吸鼻子,“况且你也没有伤害过我啊,除了番茄炒蛋非吃不可。”
“你的思想很危险。”
“你是绑匪,却说我危险。”神野夏抬头看他,眼睛都烧红了,逻辑也在原地打转,“那好,现在换我绑架你了,快拿我喜欢的冰淇淋球来做赎金。”
卯木千景没说话,把她拎到床上,空调再打高两度,拿着伞出了门。
神野夏确认他已经离开后,晃悠悠地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
冻雨夜啊。
镜子里神野夏面色苍白,眼睛里是不正常的红。
多好的,杀/人/抛/尸的氛围。
卯木千景居然敢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
厨房上锁,但客厅有电池、有遥控器、有那么多杂乱的东西,已经够了。
杂志盒里的番茄被她倒出来,已经蔫了,倒是还没坏,神野夏抓起那枚红果子,鬼使神差地啃了一口。
呸,好难吃。
一个多小时后卯木千景才带着一声雨回来,开门声把昏昏欲睡的神野夏吵醒,她含混地抱怨:“你怎么才回来。”
卯木千景没开灯,用湿毛巾包着一个塑料碗放在她额头:“先用来降温,融化一点再吃掉。”
奶油的味道很快就从头顶上飘过来了,神野夏抓着额头上冒寒气的东西,带着鼻音问:“是什么口味的?”
“只有牛奶味的,今天太晚了,你喜欢的巧克力和开心果已经卖完了。”
“噢……”神野夏拉长了调子失望。
“松开,你抓着的是我的手,冰淇淋在旁边一点。”
“噢。”神野夏从床上坐起来,看了卯木千景两眼。
“怎么了?”
神野夏摇摇头。
你救了自己一命。
卯木千景把湿了的大衣挂到衣架上,又坐到电脑前:“说吧,你想聊什么?”
意外的宽容,他对生病的人这么宽容吗?神野夏皱眉。
卯木千景好像能听见她的心音似的:“我不是宽容,是你实在太吵了。”
“哦……”神野夏把冰淇淋在额头滚了一圈,感觉这个动作傻乎乎的,很快放下手来,“你工作的时候,有很烦人的同事吗?”
“有。”卯木千景回忆,他在贸易公司上班时和所有同事关系都差不多,但黑衣组织的关系就很精彩了,毕竟大家都是同类,要么疯要么坏、要么又疯又坏。
他慢吞吞地说:“我有一个和我同组的同事,外表不错,很受女性欢迎,说话也还算好听。”
“那为什么说他烦人呢?”
“他那些狂蜂浪蝶会耽误进度,他本人更分不开蜜糖陷阱和工作本身,而且说话好听有什么用,他说的又不是人话。”卯木千景冷嗤一声,笑容逐渐扭曲,“他自诩神秘主义者,手段却总是下三滥的那几套,每次拿回来的报销账单都惊人,导致财务会连我和他一块反复核对……”
他说到后面简直咬牙切齿了。
神野夏迷迷糊糊地听,越听越清醒:波本不会是你吧波本。
“那,或许女同事会好些吗?”神野夏试探着问。
“我讨厌女人。”卯木千景把键盘按出骨折声,“有个上司确实能力出众,但她同样人际关系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