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团总有点若有若无的疯劲儿。
御影密成为冬组最后一名成员,没有人反对,因为他们仔细想想,如果监督还在这,她也会做这个选择,斑鸠三角就是这么被她留下的。
监督消失的第二十三天,幸在看今天寄送来的时尚杂志,皇天马没头没脑地呆了一会,忽然开口:“没想到监督说的是真的。”
“什么?”幸问他。
皇天马垂下眼睛。
【“最好的道别就是没有道别,”立花泉十指交叉,撑着下巴,认认真真地回答,“如果哪天我要走,那也只会是一个很普通的凌晨,我穿上外套戴上兜帽,从玄关正常无声地走出去,然后消失在你们的生命里。”】
不是凌晨,是傍晚。监督很普通地出去说要买饮料,再也没有回来。
就像zero先生一样。
他曾经以为过那两个人会是一对,哪怕他那么希望监督能注视舞台上的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监督和Zero先生脾性相似气场相合,容貌都是锋利的俊美,在一招一式的来往中显得像契合的同类。
更何况眼睛最底层不能作假,皇天马在银幕中演过无数次怦然心动,所以他知道什么是怦然心动。
“有些人觉得爱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和一堆孩子,或许爱就是这样,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手。”
zero先生和监督最不一样的地方,大约是监督从心所欲,而zero先生克己复礼。
真像奇迹,他又想,zero先生在失忆的时候遇见了监督,那等他恢复记忆,是会将她珍藏于心吗?还是从此之后都对这段人生羞于启齿?
他往后会怎么评价这段本不应该存在的假日?
皇天马收回思绪,回头看一眼无忧无虑的斑鸠三角,接着收拾行李,明天去电影剧组报道。
据说悠一哥也会去,但他不觉得自己能通过悠一哥逼问到监督的下落,某种程度来讲他尊重监督的选择。
只是他还要自己伤心一会儿。
第二天来到片场,主演莎朗·温亚德女士姗姗来迟,他和悠一哥已经上了大半妆造,导演和助理一股脑围到那辆黄色的德托马索旁,他则悄悄问场控这一段什么时候能拍完。
他还是想问问悠一哥,关于监督的近况。
场控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悠一哥坐在他旁边忽然哇塞了一声,他顺着悠一哥的视线看过去,看见熟悉的配色和大长腿。
他惊得一下就坐了起来。
zero?
莎朗·温亚德其实就是贝尔摩德,安室透和她实乃一对败家姐妹花,日常极限拉扯日子过得不清不楚,彼此扯过的后腿够绕地球八百圈,这次也一样。
没别的意思,纯属互相添点堵。
安室透不关心贝尔摩德在拍什么电影,因此也不在意同组都有些什么演员,知道他刚从车上下来感受到一道灼热视线,回望过去当即头皮一麻。
皇天马。
皇天马的监督是几年前组织的叛徒,这事天知地知也不能让贝尔摩德知。她看自己不顺眼很久了,而且反舌鸟腿伤成那样,能不能带着整个剧团跑路也是问题,最后反舌鸟背后是亚特兰蒂斯,他们和亚特兰蒂斯的合作岌岌可危,不能在他这里出岔子。
安室透八风不动地接下来自皇天马的灼热视线,回以浅薄且一视同仁的微笑。
皇天马咬了咬后槽牙。
他会知道监督的消息吗?
一旁翘起二郎腿的长谷川悠一:哇塞。
……
要么说贝姐是主角他俩是彩蛋呢,两人加起来台词也就那么一段话,早早杀青卸妆,长谷川悠一目送皇天马自以为蹑手蹑脚地杀去贝姐休息室,不但跟在他身后还掏出手机——除了贝姐,安室透也在那里。
一开门,在场四个人,三个人心怀鬼胎笑里藏刀,只有皇天马保持着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烂漫。
皇天马被长谷川悠一吓了一跳,不过长谷川笑着拍拍他:“怎么了?想找温亚德女士要签名吗?”
“不、不是的。”皇天马磕巴一下,“那个、那位先生……”
安室透不打算让他把zero这个名字暴露出来,于是抢白:“诶?找我的吗?我们见过?”
贝尔摩德颇有兴致:“哎呀,真是可爱的孩子,来找安室的吗?”
皇天马果然转移注意力:“安室?”
“安室透,我的名字。”安室透对他笑了笑,“你原来不知道我的名字吗?看来是萍水相逢的缘分啊。”
皇天马顿了顿:“也就是说,你那时告诉监督的是假名吗?”
“你的监督?”安室透的笑容越发灿烂迷人,“你说的是哪位可爱的小姐?不过大约是吧,看来是一场很短暂的邂逅。”
“你不记得监督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