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3)

第二场开始,首发二传被鹫匠教练换成白布贤二郎。

场上两只队伍比得有来有回,场下濑见英太在站得笔直,嘴也抿成一条线,清濑一又掰断自己一张电话卡,正是百无聊赖闲出毛病的时候。

她一转眼看见站在候场区散发低压气场的濑见英太,还觉得挺怜爱的,遂在食盒里翻了翻,把椰丝球全翻出来,悄悄溜到濑见英太背后。

其实也没有特别轻手轻脚,因为鹫匠教练在比赛时候根本不看候补区。

濑见英太被她拍肩膀,转过来的时候还没回神,嘴角向下,木木的。

清濑一忍不住觉得他这幅神态还挺新奇——不是她见识少,恰恰相反,她见过太多不同神态的脸,谄媚的怨恨的、情感最极端的,总是精明的。

与之相比,英太这种符合年纪的,恰到好处的清澈愚蠢就稍微罕见了一点。

清濑一看看赛场,看看他,尽量简短地日语英语夹杂着和他交流:“Worry ですか?”

这种语言太过抽象,以至于濑见英太想了三秒才明白,清濑是在问他:是不是在着急。

濑见英太:“没有,白鸟泽会赢的。”

清濑一心想谁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坐冷板凳有没有心焦。

她脑子里转了几圈日语英语,放弃了这个问题——问题问出就要有回答,白布不在,没人当翻译,没有必要为难濑见英太这个学渣。

“Don''t worry.”清濑一按了按手机翻译器,“你很快就要上场了。”

论个人天赋,白布贤二郎没有比濑见英太强。清濑一对排球了解不多,相对于解读赛场情况她更擅长对着所有人的表情和自己收集到的资料做分析,她很轻易就能看出来,在鹫匠教练的眼里,白布的优点在于他会成全牛岛若利的“个人英雄主义”。

正是因为天赋不那么强,反而更明白中庸之道,更会放弃所有带刀得分的可能,把每个球都托给王牌。而这一届的王牌和所有王牌都不一样,尤其对于体能技术都生涩的高中排球队来讲,能有一个像牛岛若利一样的选手,已经可以站在全国巅峰,再有其他表现欲强烈的得分手,都是节外生枝。

但是白布贤二郎今年一年级,不是正选,没和其他人配合过几场,他还是会被换下来。

很难想象吗?也不难。清濑一打了个哈欠,开始思考今天晚上吃什么。

第二场,大平狮音尽量退后接球以减轻替补的压力,他是队伍中相对平稳的那个,没有特别突出却也没有短板,每项数据都在优秀一栏,有他帮忙防守,白鸟泽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很快被弥补。

领先半场后,白鸟泽的二传又变回了濑见英太。

白布贤二郎回候补区的时候垂着头,全身汗涔岑的,看着有些发晕。清濑一随手抓了条毛巾扔过去:“什么时候能打完啊?我饿了。”

“我书包里有苏打饼干,咸味的。”白布把头埋在毛巾里,半晌,压不住的兴奋还是破开喉咙,“你看见了吗?我组织了很多次进攻、得了很多分、对方二传的扣球被我接住了,我——”

他转头向刚刚清濑一还在的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后者正坐在窗台上百无聊赖地往外看,咔嚓咔嚓叼着一块苏打饼干慢慢嚼。

白布用力揉了揉脸,耳朵的热度消退下去,他比划着示意清濑一:书包侧袋里还有牛奶。

“我一直觉得世界上大部分人把‘善良’这个特质看得重要过头了,”清濑一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要温和;要忍让;要避免伤害和被伤害;要让渡话语权;好像人只要善良就能无往不利,被所有人爱上——因为善良被所有人爱上这个说法让人恶心的,它本质上还是在说只有当其他人都爱自己的时候,自己才有价值。”

“……善良是个褒义词。”对面的人年龄大她许多,然而无言以对。

“我没有否认善良,我对它保持怀疑,但同时恪守尺度,”清濑一咬着白布书包里的苏打饼干,声音含混,“但若形容我用野心、用愤怒、用不知羞耻,我会更开心。”

电话那头的人还想说什么,清濑一却放下手机,声音变得遥远:“……什么?牛奶……书包里吗?哦,侧袋里。”

她没有将对话进行下去的打算,匆匆说了句下次聊,于是对面的疑问句说到一半被截断。

被挂了电话之后。

金发一丝不苟的日耳曼女人提着小行李箱,驻足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

她不记得Ines什么时候喜欢吃苏打饼干或牛奶;也不记得她的日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荒谬;就像她同样不知道Ines现在身在何方、在干什么、认识了些什么人。

她担心Ines,也知道Ines不需要人担心。

电话很快又响起来,是哪个基金会或者财团,再或者是暗流涌动的Corleones。

未接来电那方体量太小,不值得她浪费时间,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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