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幅字,老先生便会忍不住指点一番。放下宣纸又细看了一番,才唤了小书童将它送去装裱。
“怎的?又有什么烦心事了?”老先生转身在太师椅上坐下。
“瞧老师这话说的。”汪以恋讨好得撒娇,“我当然是想老师了,还有老师的茶。”说罢,轻咂了一口茶,感受着茶在口腔里的苦涩,然后慢慢化成甘甜。“老师的茶才是茶嘛。”
柳老先生这的茶叶,都是些有价无市的藏品,自然是极好的,也就是汪以恋来了,他才舍得拿出来。
听到汪以恋又耍贫,柳老先生忍不住作势要打她,“天天没个正行!老汪也不晓得管管你。”
汪以恋嘟嘟嘴,笑道:“爷爷和我可是有过约定的,管不着我。”
“行啦,你爷爷管不着你,我这老头子就更管不着你了。你若是不想说,就自己在这找找答案吧。”柳老先生也不再多问,汪以恋的性子他是了解的,看似有些娇纵,却是个有主意的孩子。
“老师的话当然不一样啦,那肯定还是要听的。都是些女孩子家家的事,老师不懂。”汪以恋说得一脸认真,把柳老先生都气笑了,便放任她一人独自练字。
一直练到华灯初上,汪以恋才放下手中的笔,悄然离去,留下满屋子的宣纸。而桌子上最后留着的,便是“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汪以恋独自离去,并未与老先生告辞,师徒二人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院落的一角,老先生和小书童静静地目送她离开。
老先生面露欣慰,从小丫头最后的字来看,许是没有困扰了。上一回她把自己关起来练字,大概是三年前要考北影的时候吧。
小书童有些好奇:“师祖你为何总是不与师姑告别呢?”
“别喊她师姑,我没有这样的徒弟!”老先生愤愤拂袖离去。留下小书童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