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以恋微怔,不敢看宋之恒此时的表情,低着头站在那好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好在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远处就传来肖云的声音,“OK。很好。以恋就保持这个状态。”
之后的戏份里,汪以恋就愈发规矩了,看他的眼神里依然充满爱意,但是宋之恒知道,那已经只是凤九对东华的感情了。
是夜,宋之恒和肖云小聚,破天荒地向肖云要了烟。
“怎么?有心事?”肖云知道宋之恒抽烟的习惯是当年拍《月色如水》的时候有的,为了真切地演好抽烟的样子,他倒是认真的学了。自那以后,他偶尔也会来一两支烟。
当时两人都是初出茅如的小伙,一个还在出演一些不知名的小角色,一个还是只能打杂的场记,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就这么相扶相持地也走过了十来年,肖云不禁有些唏嘘,脑海里闪过两人年少时的片段。
宋之恒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静静地看着它燃烧,“白天,谢谢了。”
肖云轻笑一声,“那你倒是确实得谢我。不过,之恒,你是怎么想的?”他抽了口烟,难得的严肃,“没什么东西是能够在镜头下遁形的,有些事情,我觉得你确实应该认真考虑一下了。及早做决定,对你,对小姑娘都好。”
肖云深吸了一口烟,似又想到什么,玩味地说,“友情提醒你一句,明天的戏,很销魂。”
宋之恒眼神暗了暗,并未答话。
东华吃醋负气出走,归来时衣衫尽湿,凤九怕他感染风寒,只得为他准备泡澡的驱寒汤,然后便坐到屏风后头,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
过了许久,屏风后却没再传来东华的声音,静地连个水声都没有。凤九心里一阵着急,怕他晕倒在水里,唤了数声也不的回应,当下也顾不得计较东华此时未着衣缕,三两步跨过屏风去寻他。
甫一靠近水桶,东华破水而出,半边身子裸在水面上,皱眉看着她。明珠柔光下,水珠在他裸露的肌肤上盈盈晃动,凤九将目光从他锁骨上移到脖子上,再移到胸口上,最后落在他的脸上。
汪以恋克制住自己想要摸一摸宋之恒胸肌的手,对着他白花花的身子偷偷咽了口口水,克制着就要漫上脸的红意,假装淡定的道,“你藏在水下做什么?”
“想事情,你太吵了。”东华淡然道。
“那好吧,那你继续想吧。”凤九转生欲走,露出袖子的手臂却被东华一把抓住,被迫俯下身与他近距离对视,“沉晔他哪里比我好?”东华的声音带着压抑。
凤九在原地呆了一呆,想了片刻,诚实道:“这我可没比较过。”她未对沉晔有过非分之想,自然未将他与东华比较。但此话听在东华的耳中,分明是她对沉晔一见钟情,不屑将沉晔与旁人比较。屋中一时极静,吐息间能听得到窗外的风声。凤九觉得喉头不知为何有些发涩,挣了挣手臂。
忽然一股大力从臂上传来,她被生生拽进了澡盆,溅起大片水花。鼻尖萦绕着驱寒的药草香,温水浸过她贴身的长裙,肩臂处的薄纱被水打湿,紧贴在雪白肌肤上。
汪以恋动了一下,惊吓地发现自己坐在宋之恒的腿上。宋之恒的脸近在咫尺。
汪以恋想要不动声色地挪开,却被宋之恒禁锢着不能动弹,只得硬着头皮演下去。
这么一个美男子,长发湿透,脸上还带着水珠,整个上半身都裸在水面上,深色的瞳仁里像在酝酿一场暴风雨,神色却很平静。汪以恋脸红的像个番茄,坐在他腿上,一动不敢动。此时的她,感觉自己精分了,她一边被宋之恒桶咚,和他演着对手戏,一边看着宋之恒脸上的水珠顺着脸颊,从下颔滴落,满脑子的少儿不宜,她甚至不太清楚自己是如何保持这种状态的。只记得最后,她偷摸着亲了东华一口,轻声说:“我那么喜欢你,又怎么可能去喜欢别人呢?”
两人换了干净的衣衫,就着这情绪,继续拍摄下一场戏。
为了将床戏拍的逼真,他们水桶里加的是热水,泡了整整一场戏的澡以后,此刻的两人身上,都布着一层细细的汗珠。
汪以恋被宋之恒圈在怀中,衣衫半褪,香肩裸露,一室旖旎。
宋之恒将汪以恋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引来她一阵抗拒,“乖一些,难道你想再泡一回澡?”
此刻的汪以恋已有些犯晕,断然不想再泡热水澡了,只得乖乖搂上他的腰。
汪以恋其实总喜欢把玩一些物件,她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意识。在思考的时候,在无聊的时候,在紧张的时候,总喜欢通过手上的触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所以她和宋之恒拍对手戏时,总会不经意间把玩他的头发、衣角,或者,如同现在这样,指腹在宋之恒的腰间来回摩挲,轻轻打着旋。
所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宋之恒没有按照剧本的台词,突然就吻了上来。
所以,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出现了幻听,还是宋之恒改了台词,她只听到他在她耳旁低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