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
“容容,容容,醒醒!”
“容容,醒醒~”
拉亚被摇晃着醒来,她像是被什么可怕的梦魇住了似的,脸色惨白,大口大口地喘息,冷汗打湿鬓角。
模糊地视线中,母亲担忧的模样渐渐清晰。
‘母亲?’刚要开口说话,喉咙就传来深切的痛意。
‘唔~’疼得打滚。
闲院有夕子连忙扶她起来,“先喝点儿水,这里有止疼的药,要喝吗?还有这个,你的本子和笔···”
说着,她要把棕色的本子和圆珠笔递过去。
拉亚后怕地一把挥开她的手,蜷缩在床头的一角,不敢抬头。
“啪——”的一声,闲院有夕子的手背通红。
她的手停顿在空中,茫然地不知所措。
“容容。”
拉亚听到母亲难过的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才缓缓回过神来,勉强地抬头,她的表情崩溃脆弱,偏偏还要拼命伪装着情绪,不敢让对方担心。
“对不起···”闲院有夕子眼眶一酸,当即没忍住,哭了出来。
“我一会儿再过来。”她飞快地起身离开,同样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担心。
伴随着‘框’的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拉亚一个人。
她懦弱地望着母亲的背影,张阖着唇,喉咙艰难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对不起···
对不起···
泪水无声地划过她苍白的脸颊,脆弱的令人心惊。
空间压抑,时间的流动都变得缓慢。
拉亚把脸埋进臂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软弱无助,她用尽了全力地缩小空间存在感。
对不起···
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对不起,母亲。
我不是故意的···
泪水打湿发丝,单薄的肩膀弱不禁风。
楼下,客厅。
闲院羲鹤笑的老脸僵硬,尴尬地坐在原地。
主座的沙发上,赤司征十郎放下手中的茶盏,眸色寡淡,耐心地等待在原地。
闲院有夕子下来的时候眼尾微红,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模样,她的嗓音微哑,“抱歉,赤司先生,容容的身体还没有休养好,实在是不方便见客。”
“她回来都半个月,怎么会还没调养好?!还不都你惯的!!”闲院羲鹤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难堪暴躁地起身,怒骂,“难得赤司先生愿意来看她,是给她面子!她一个小辈,难道不应该主动下来吗?去把她带下来!!”
“我说了,容容的状态不好,不适合见客。你今天如果再敢逼女儿,就我的尸体跨过去!!”向来懦弱的闲院有夕子受了刺激般,发疯。
“你还敢顶嘴了是吧?!!”闲院羲鹤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不去我去!!我倒要看看她是生了什么了不起的病,这么见不得人?!”
“你敢!!从小到大,无论你说什么容容都照做!但你履行过父亲的职责吗?你凭什么对容容的事情指手画脚?”
“就凭这么多年,你们母女吃我的用我的!!”
“那好啊,我们离婚——”
“怎么?你现在也见我落魄了,想走了?你怎么不想想,闲院家走到这步,是谁害的?!”
“谁害的?!”闲院有夕子被噎了一口气,苦笑不得,“当年你们闲院家出事,又是谁牺牲的?怎么坏事就怪到容容身上,她做的牺牲呢?这么多年你是眼瞎吗?!”
“你!”闲院羲鹤最忌讳被人旧事重提,偏偏自己辨无可辨。
“没话说了就闭嘴。”昔日温柔的闲院有夕子护犊子地像个泼妇,“赤司君,请回吧。今天我们容容不方便见客!”
“啪!”闲院羲鹤甩了对方一巴掌,怒骂,“臭婆娘,你是疯了吗?!”
竟然敢这么和赤司征十郎说话。
他不到20岁整垮第一世家小泉的时候,你还在家写作业呢!
真是不知者无畏,这些人已经忘记赤司征十郎的恐怖了吗?!
闲院有夕子猝不及防被打,一个反应不过来,整个人被大力掀翻在地。
她捂着自己红肿的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枕边人,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对方会和自己动手。
赤司征十郎对于两夫妻的吵架充耳不闻,不阻拦也不劝说,从始至终都只是波澜不惊地喝着茶,他的态度淡漠,疏离感十足。
闲院有夕子张阖着唇,喉咙晦涩艰难的发不出声音,只能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山下,去请小姐。”
管家阿姨呆呆地应了一声,“哦,好好。”
她忙不迭地应下,随即拔腿就跑。
赤司征十郎仿佛已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