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字,“这个是不是媳妇儿你之前教给我的‘我’字?”
“······”拉亚握着笔的手一顿。
果然是这样吗?
“媳妇儿你写的是什么?你是想要说什么吗?”男人幼稚痴傻的模样像个没开智的孩子,“是因为没办法说话才会写字来代替的吗?”
他果然是不识字的吗?
拉亚无奈地放下笔和本子,她做了个电话的手势,放在耳边,然后又指了指对方。
男人怔了一下,然后咯咯地笑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是你画我猜!我来猜我来猜,媳妇儿说的是电话对不对?”
拉亚眼睛一亮,连忙点头。
男人晶亮着眼睛,期待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接下来的游戏。
“······”拉亚。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劝自己冷静。
伸手。
男人眨巴着眼,苦恼地百思不得其解,“给我一点儿时间想想,这个比刚才的那个难好多~”
拉亚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血压飙升的暴躁了。
她微微一笑,又耐心地做了一遍电话接听的动作,然后伸手。
“啊!我知道了!”男人孩童般地惊喜,“你是要我给你打电话对不对?”
拉亚点头。
男人立刻模仿着刚刚她接听电话的动作,“莫西莫西,媳妇儿,听得到吗?我在给你打电话哦。”
拉亚温柔地微笑,笑容堪堪比艳阳,周围的景色都黯淡了。
好想打人。
“开玩笑的,我知道媳妇儿你是想要这个,对不对?”男人很懂地适可而止,憨憨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塞给她。
“······”
拉亚看着还有九键的老人机,差点儿没把手机给捏碎了。
“媳妇儿你的手机呢?你不是说自己还换了翻盖的吗?”
“······”拉亚。
这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年头,竟然真的还有人用这种20年前的款式吗?
想到这儿,拉亚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她立刻低头,仅存的绿光屏幕上除了印刻几点几分以外,还有几个显眼的大字。
无sim卡。
“······”拉亚。
原来有些底线是可以被打破的。
“媳妇儿?你怎么了?”男人看她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拉亚费了好大的劲儿,确定自己真的不会暴躁地失手将人将人打死之后,才抬起头,把手机给他,然后又伸出了一只手。
男人怔怔地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机。
拉亚却捏着边缘,不让他拿回去。
男人使劲儿,依旧动弹不得。
拉亚勾了勾自己的右手,示意他看自己空荡荡的掌心。
“媳妇儿要把我的手机卖给我?”
拉亚点头。
“······”男人。
“媳妇儿,这是强盗行径!很过分的~”
被义正言辞谴责的拉亚。
不过男人对她很好,他松开自己的手机,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裹着几个零散的硬币,面额都很小。
“那个护士,好像忘收钱了,我们还剩很多哦~”男人美滋滋地,近乎邀宠地看她。
他古铜色的胳臂上,青紫的抽血孔痕触目惊心。
拉亚抿了抿唇,她左手把手机塞回他的口袋里,然后拿过两个10美分的硬币,右手攥拳,大拇指朝上,微微弯曲。
‘谢谢。’
男人摸了摸后脑勺,“媳妇儿花钱是天经地义的嘛~”
说着,他把自己全部的钱都折叠好,小心翼翼地塞进她手中。
“难得咱们有钱了,媳妇儿想要什么就去买吧!我再去挣!”
拉亚攥着几张她平日里一瓶水的钱,心脏第一次沉重地泛酸。
至少,这个男人和曾经的她一模一样。
他是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的妻子的。
她指了指门外,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媳妇儿是要出去吗?你的病才刚好,还不适合太劳累,我陪你去!”
拉亚摇了摇头,无声表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男人失落地垂了垂眸,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
他去翻箱倒柜,从里面拿出一件宽大地到脚踝的羽绒服,虽然已经被它的前主人洗的羽绒不均匀了,但基本的保暖作用还是有的。
拉亚怔了一眼,呆呆地仰头,看着他。
男人不由分说地抬着她的胳膊,帮她穿上,系好拉链之后又弯腰从柜子里翻出自己的黑色围巾,一圈圈地缠绕在她脖颈上,直到将人儿小脸捂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