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的拉帕尔马岛。
泽田梧木是在海岸石樵上找到她的。
海风吹散了她胡乱竖起的浅绿色长发,应该是跳伞太过仓促的缘故,凄惨的小脸上还沾着海边的泥土,从几万米高空跳下来的时候冻得直打哆嗦。
她盘腿坐在背风处,抱着一桶泡面,右手还拿着根火腿肠,吃得狼吞虎咽。
泽田梧木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关心道,“你还好吗?”
“如你所见,不太好。”拉亚的嘴角还沾着汁水,抬眸,“要不是我下来的时候从包里拿了方便面,我现在说不定已经饿死了。而且伯格有严重的自闭症,就算给他塞了纸条,我也不确定奥地利的警方能准确无误地理解到他和我的现状。将来就算你把我送走,FBI和欧洲这边警方的三堂会审也一定在等着我。前提还是,我能走的了。”
“哈哈···”泽田梧木尴尬地笑了,“你想的还真是多啊~”
“确实有点儿多了,毕竟你的领导,包括你自己本人应该都没预料到你能活着回去。那群马仔更不用说了,单从这个鬼地方灰溜溜地逃回大本营就不知道要躲多少警方的追踪,而且你们一个个都是无证人士,偷渡是少不了的。关键你们一个个人生地不熟,又不会西班牙语,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街里街外都是熟人,一张口搞不好就会暴露了。”
“万一我们成功偷渡回去,我本来可以选择中途和你们分开,虽然我同样躲不掉FBI的一连串盘问,比如:为什么你们这群恐怖分子非要带着我逃跑?理由我已经想好了,就说他们老大受伤了,想找个大夫以防万一。可是托你那好事的手下的福,这套说辞已经完全没必要了,亏我想了好久。”
“在我来这里之前,那个005号就已经跟你的顶头上司汇报了‘前未婚妻’这一偶遇,你的上司也直接发话了,要是我不回去,你也不用回去了。我当年结婚都没见过公公婆婆,现在竟然要一口气把礼给补齐了。到时候对方一调查起我的背景,我想你一定替我想好说辞了吧?”
“······”
静静地听完她一口气的吐槽之后,泽田梧木黑线。
“小容容你这怨气不小啊?”
“还好吧,我想谁被威胁着从几万米高空上跳下来,吹了一脸冷风的感觉都不会很好。毕竟这个时间,我原本应该在维也纳和伯格两个人听着音乐会,而不是在这里吃泡面。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吃泡面了。”
“······”泽田梧木嘴角微抽。
“是我对不起你。”
“可喜可贺,从我上飞机遭遇绑匪到现在,可算是听到一句人话了。”拉亚朝他客套地微笑。
“······”泽田梧木。
小容容这说话绵里藏针,句句带刺的毛病怎么还是没改?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想着抱怨,不如顺其自然,往前看?”泽田梧木友好地提议。
拉亚微笑,笑容直逼艳阳,周围的景色都黯然失色了。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这句话对犯罪分子的震慑力十足。
泽田梧木打了个哆嗦,“别啊,小容容,咱们有事好商量嘛,当时那种情况我也是没想到。我要是知道这群主意大的敢这么干!我说什么都不会睡过去。”
“是疼的昏过去。”拉亚纠正道。
“······”泽田梧木。
干嘛说这大实话。
“我现在的处境小容容你也了解,你就当是帮帮我,反正你正好也在离家出走,让他着急着急呗!”
“我这是旅游散心,不是离家出走。”拉亚狡辩。
泽田梧木弯腰,低头,趁其不备偷吃她的香肠,“反正,等时机到了,我会好好送你离开的。”
“你至少给我个期限吧?我要等多久?”拉亚无语地看着自己被一口啃没的火腿肠。
绝对是上了贼船了。
遇到他,准没好事儿。
怪不得出门前右眼皮跳个不停。
“最多两个月!”泽田梧木信誓旦旦地保证。
“你确定?”拉亚不相信他。
“超过两个月,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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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唐纳德在大选期间,被对手曝光录音,其中多名女子公开指控他性.骚.扰,紧接着而来的是他成立的基金会,顶着非营利的名头把资金用于个人用途;纽约时报爆料称,这位总统在十年间,利用法律机制逃避了数十亿美元的税款···
各种黑料满天飞,还是在竞选期间,唐纳德忙的焦头烂额,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以为是自己的对手布林顿干得好事,打电话过去把人好一顿骂。最后布林顿实在受不了他的污言秽语,忍无可忍地怼了回去。
“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自己没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