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乘客冷汗滴下来,大气都不敢粗喘一下,紧张地听他们的对话。
“16号,去看一眼。”
靠近行李架的另一个人打开行李舱,从里面翻出她口中的女式挎包,杂乱地翻找着里面的东西。
“有。”16号用贴着她照片的资格证,对比了一下本人,“上面写着主任医师,拉亚。”
“······”伯格面无表情地小脸突然抽动一下。
他歪着脑袋,静静地凝视着16号,活像在看一个傻子。
拿着木仓的男人复杂地盯了会儿拉亚,然后收回木仓,“跟我来吧。”
伯格眸色一紧,也想要起身。
“别乱动!!”另一个人冷呵地制止。
伯格不听劝,死死地抱着拉亚,固执地不肯松手。
拉亚神色温柔无奈,解释道,“我是这孩子的姐姐,能帮我照顾一下他吗?他有点儿怕生。”
男人冷漠地收回木仓。
“伯格,听我的话。我们不是约好要去维也纳了吗?相信我,好吗?我还想和伯格一起去音乐节呢,没事儿的~”
拉亚蹲下身,安抚着他的情绪。
伯格死死地抱住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开。
小孩子的情绪最是敏感,直觉也是最准的。
“没时间听你磨叽了,把小孩子也带走,一会儿找人看着。”高大的男人大手一挥,吩咐16号道。
拉亚蹙眉,想要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对方的木仓堵住了脑袋。
“这是命令,老老实实地看病,不然出事的就是你弟弟,知道吗?”
拉亚道,“我弟弟见不得血腥,你们要带他进去可以,必须隔上一层帘子。”
这些人是带了头套,但是他们老大带了吗?
自己一会儿处理伤口不说,如果伯格进去,说不定会看到对方的脸。
这些亡命之徒,从飞机上可从来没露过脸,到时候狡兔死,走狗烹,只是杀一个看过自己的脸的小孩而已,他们可不会心慈手软。
“你在跟我讲条件?”男人被她不逊的态度惹怒。
“如果我弟弟出了什么事,我想,那位心血管病人同样不会好过。”拉亚温和坚定道,“当然,他的心血管真的出了毛病的话。”
男人脸色难看。
气氛凝重。
众人连大气都不敢粗喘一下。
男人黑着脸,骂了句‘臭女表子’,暴躁地拉起手木仓保险。
拉亚的神色平静,在生命受到威胁的不利处境下,眼睛都没眨一下。
两方对峙,僵持之下。
时间流逝的异常缓慢。
终于——
男人还是率先选择了妥协,大哥的伤口必须要尽快处理!
他放下木仓支,吩咐16号,“照她说的做。”
“是。”
拉亚牵着伯格的手,冲他微微一笑,让他安心。
可是她的手心已经被汗黏湿了。
伯格神色微动,泛起层层涟漪。
毒贩子很守信用,把伯格留在最靠近航长室的门口,没有让他再往前。而拉亚则是被带入里间。
推门被拉开,航长和副航长分别被两个人用木仓抵住头,战战兢兢地开飞机。
狭小的驾驶舱后面,一个男人颓废地靠在墙角处,曲着一条腿,他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扔掉了,伤疤错综交杂,精炼有致的小麦色腹肌裸.露出来,左胸口偏下的位置中了木仓,血流不止。
他的脸色惨白,头发乱糟糟地,戴着个单眼眼罩,活脱脱一副逼良为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海盗船船长的模样。
他的胡子茬人,应该很久没剔了。浓重的黑眼圈,配合着打死也不肯阖眼的红肿眼睛,死死地盯着来人,偏偏生出几分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气息。
三目相对。
“······”拉亚。
“······”亡命之徒。
空气凝滞了几秒。
这匪徒应该是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一脸地不可置信。
“不用看了,我就是你的前未婚妻。”拉亚淡定地开口。
带着头套的手下们也是一惊。
什么状况?!
老大的未婚妻?
还是个前未婚妻?!
接下来,匪徒老大不能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了,拼命地使眼色,僵硬着抽搐的嘴角,“小容容,你怎么会在这里?”
“肯定不是因为你加入非主流团队,被FBI追杀重伤,然后找人看病的时候抓来充数的。”
“······”泽田梧木。
这真是个好回答。
“怎么称呼?这位大哥。”拉亚静静地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