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泽回到房间,躺到床上便晕晕入睡,感觉只睡了一会,有人在轻轻唤他“阿泽,阿泽”他睁开眼,外面竟已经是夕阳西下,平安正担心地看着他,荀泽笑笑摸她的头发,示意自己无事,平安顺势躺倒,荀泽熟练地揽她入怀,平安摸着他的胸口“疼不疼”
荀泽忍着心痛,摇摇头,他说“你之前都是这样忍耐的吗?”
平安一时间不明白他再说什么,荀泽的手摸到了她背后的那道疤,“这里”他一边说着,一边摸向其它地方,肩头,手臂,后腰,小腿,这都是逃亡路上留下的,荀泽的手停在了她胸口上,“你都是这样一次次忍耐过来的吗?”
平安摇了摇头“阿泽,听我说,都过去了,已经不疼了”
荀泽的眼神里有心疼但更多的是愤怒,“是他,如果不是他,你不必遭遇这些”
平安伸手去摸他的后背,试图安抚他,“阿泽,阿泽”
荀泽慢慢平静下来,平安认真说道“如果没有他,我已经死了,不是吗,”她打断了荀泽想要说出口的话“而且我如今这么厉害,也得感谢这些疤,对不对?”她语气软软地撒娇“阿泽,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想你抱我”
荀泽压下了怒火,他抱着平安,是,不要浪费时间吵架。
平安“你是如何决定不同我们一起去的?”
荀泽“你想让我去吗?”
平安“不想,但我之前也不想劝你,如果你决定要去,有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会安心,而你不去,我也会安心,因为我知道你安全”
荀泽“我会等你,答应我要回来,好吗”平安真切地感受到了这句话中的恐惧,她紧紧抱住阿泽,“我会回来,我、坤多、碧青都会回来”
荀泽“你发誓”
平安本想笑他,发这种誓有什么用,但她笑不出来,荀泽眼中的恐惧和期盼,让平安心里发涩发酸,从未见过他如此,她只好说“好,我发誓”
荀泽紧紧搂住她“如果你违誓,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平安被搂得死紧,仍旧坚持点点头。
从荀泽屋里出来,天刚刚擦黑,平安喊来了下人,吩咐他们准备好东西跟自己走一趟。县衙的大牢里,卫东躺在地上,伤口被粗暴地包扎过,他一直在想坤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阿源活着?在哪里?他们是如何活下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牢门推开了,平安提着一个食盒进来,卫东恨恨地扭过头去,他听到平安坐在他身旁,打开了食盒,有倒水的声音。
平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她说“你离开后不久,我们就被发现了,他们来了许多人,我们打不过,为了让我和阿源离开,阿铭死了,那时,阿源受了很重的伤,我带着他藏了起来,没几天,我就知道他快不行了,我不能让他死。那时,坤多到了苍溪山,你应该知道他是谁,他带人来搜山,我们从小一直长大,我了解他,只要找到我,坤多便不会在多事。我给了阿源造一个梦,那个梦能让他忘掉一切,重新开始,然后自己去找了坤多,回京以后,我以为我会死,结果并没有,其中种种不能细说,但我后来碰到了阿源,他找回了记忆,他现在和原来一样,如果再见到你,他会很高兴。”
卫东一直背对着平安,他安静地听着,平安喝着酒,慢慢讲着,“今天能再见到你,夜隼没有全军覆没,我非常高兴。阿源过几日就会回来,如果你愿意,等这一切结束后,你跟我回去,我们重建夜隼,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也永远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
卫东的后背微微发抖,平安放下酒杯,擦开眼泪,走到他身后,轻轻扶他肩膀,卫东转身过来,缓缓坐起,他满脸泪水和悔恨,跪在平安面前,“对不起,是我,不忠不义,弃你们在先,伤你在后,杀了我吧”
平安抓着他的肩膀,“夜隼没有凭白让人杀的人”
卫东放声大哭起来“是我的错,我的错”
平安“不是你的错,也不是阿源的错,是命运弄人,别自责”
从大牢出来,平安扶着卫东,安顿等在外面的李牧年“什么都别问,好好照顾他”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去,离开时和阿泽说好了,他还在等自己。
走到院子门口,看到了等在院外的王元虎,王元虎看到她激动不已“公主,你们怎么样,早上出什么事了”
平安奇怪“你怎么不进去等我”
王元虎嘿嘿一笑,“门口不让”平安嘱咐侍卫“以后元虎大哥来,直接让他进去”侍卫应是。
她安慰王元虎“是出了一点事,有人因为误会捅了我一下,差点就死了,幸亏碧青救了我,阿泽又把伤势转移到他身上,不过别担心,现在都没事了”
王元虎听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该相信没事,还是该说她轻描淡写,平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重复“别担心,都没事,大哥,快回去休息吧,我今天好累,以后再想来找我们,不会再有人拦你”
平安绕过他,往里面走去,今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