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不会有外人知晓”,县衙的人明白过来,纷纷跪伏在地。
马上的坤多不动声色,留下的五人算是好手中的好手,见此情景,默默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李牧年这边有大胆之人,手已经慢慢摸向自己的武器,身边有人受到蛊惑,人群中起了骚动。
李牧年低喝,“大胆!”那几人停下了手,认命一般重新跪伏下去。
他跪着向前移动,“世子,公主此次前来的目的,他们虽不知,我却知道,如今试炼未开而先见血,臣斗胆,实在是不吉利。就算是为了公主,请世子三思。这些人跟随我多年,是我的心腹,如有意外,不必世子出手,我必先杀之,再以死谢罪。”
坤多仍旧沉默,一时间所有人的心弦绷紧了,坤多见他的人真的不再做挣扎,才缓缓开口,“好,李先生既然担保,那我便相信你”
手一摆,侍卫们收了剑,坤多一扯缰绳,带着他们策马离开,李牧年这才长出一口气,歪坐在一旁。
身后的人慢慢站起,有人上前扶起他,正是刚才第一个想要拔剑之人,名唤章远,是李牧年身边最勇武之人,他忿忿不平,“他们凭白无故便要喊打喊杀,也太不讲理”李牧年却明白,最近这几个月朝局动荡,京里一大批人莫名其妙消失,周家倒了,陛下雷霆手段,震慑朝堂,消失之久本是禁忌的公主突然出现,据说周家灭门的那天,本已经反目的陛下和公主同时出现在周家,京城许多世家大族异动频出,不少族长身首异处,换上的全是陛下亲自指派之人,而早已背叛的禛王府,居然未受波动。
即使自己身处这偏远之地,也能感受到朝堂震动,李牧年摇了摇头,“不要和上位者谈理,记住我的话,我们管不了许多事,千万不要去打听,如果想要活命,务必守住自己的嘴,就连最亲近之人都不可说”
章远仍旧不平,“如果他们事后反悔,还想要杀了我们,我们就束手待毙吗?”
李牧年沉默片刻“我们命运如何,只看这次他们结果如何”
胖掌柜,不,如今再叫他胖掌柜已不合适,在云都的密林中,藏了几个月,他瘦了好多,为了藏好行踪,白日不敢点火做饭,只能晚上偷偷做些吃食,云都蚊虫多,虽然带好了防蚊虫的药,但稍有一个照顾不到,还是被咬得厉害,他牢牢记住平安的话,就在东南密林中寻了一个山洞住下,不敢挪动地方。每日过得无聊单调且又痒又疼,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又是一个唉声叹气的夜晚,他本想早早回洞里去睡,谁知无论睡不着,便出来坐着发呆,夜晚的天空寂寥,云都天高地阔,星星都亮了很多,看着看着眼皮便沉重起来,朦胧之中一颗信号弹腾空而起。胖掌柜腾地坐起,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行动了,他边收拾东西,边落泪“终于有人来找我了”
半个时辰后,信号弹第二发出现在天空,胖掌柜紧了紧身上的包裹,两眼发亮,步伐稳健,撑着一根树枝出发了。
信号弹每晚发三便,亥时第一发,半个时辰后第二发,子时准点第三发。
第三日晚,秦源带人驻扎在营地,亥时到了,第一发信号弹刚刚发出,就有人预警“公子,那边山林里有人来了”
秦源“我去便好”
胖掌柜跌跌撞撞,激动不已,头脑发昏,看到前面似乎有营地的火焰时,他却警醒起来,焉能说清是不是有人做局,他想要偷偷摸摸过去侦查一番。等藏到一颗大石后面,露出了半个脑袋,还没看清些什么,就有人拍他肩膀,胖掌柜一头磕在石头上,却硬硬忍住呼痛,哆哆嗦嗦转身过来
“秦公子,”他哭了“公子终于来接我了”胖掌柜拉着秦源的袖子,不再压抑,涕泪横流。秦源有点好笑,又有点心酸,看他的样子,很是受了一些罪。
在云都的这些日子,秦源察觉到除了自己一行人,有另一股势力也在密林中暗中行动。在山中放信号弹,势必会让对方人马有所察觉,因此在开始之前,秦源需要着手先解决这股势力。
不出所料,对方是唐门的人,胖掌柜本也是唐门中人,偷了求丸,是大逆不道,背弃家门,如今唐门誓要抓他回去严惩不怠。本来已经打听到他的大致行踪,谁知行动开始不久便碰见了另一对人手。
秦源不愿意多做纠缠,正面接触半真半假地亮了身份,出发之前,大巫师给了秦源一块令牌,见此令牌如亲见陛下。对方看到令牌绝不敢冒险,便做下承诺,谴走了所有的人手。
胖掌柜瘦了许多,如今哭得厉害,看起来真是有点可怜。
秦源安慰他“好了,唐门的人我已经解决了,你不必再担心,山中躲藏这些时日你受苦了,没有被他们发现,你做得很好,我此次来接你,会把你送到镜湖城。”
一听这话,胖掌柜急了“为什么要去镜湖城,公子不去吗,不行的,我怕他们不肯罢休”
秦源“我会安排人手一路护送,放心,他们不会再来,此次你去镜湖城,安安在那里,她再等你,我还有事未完,结束之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