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一乐,真想做点什么……
“王阿姨,我来看望您啦~”
楚年去超市买了一袋子瓜子,然后毫不客气地堵住了提着菜篮子回家的王霞,将她半推半扯地带到了小区公园里。此时公园中坐着许多大爷大妈,他们堪称小区中的情报人员,人形的电台喇叭,娱乐伦理新闻的最佳撰稿人,也是楚年第一步计划中的关键棋子。
“你,你干嘛!”王霞戒备地瞪着楚年。
楚年抓了把瓜子放在王霞手里,赔着笑脸说道:“王阿姨,我有件事想问问您。您是这的老住户了,只有您能帮我了。”
楚年故意抬高了声音,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力。她刚跟王霞坐在了长椅上,周围的路人们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王霞挑眉,咔吧咔吧嗑起了瓜子:“什么事啊?”
楚年顿时装出极其委屈的表情说道:“别提了!806南瑶他们家,你晓得吧!哎呀我倒霉死了!”
这句话好似触发了什么隐藏开关,令包围圈瞬间缩小了一倍。王霞也如嗅到了不得了的信息似的,兴奋地问道:“怎么了?他家又怎么了!“
楚年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挤出眼泪来:“我昨天晚上听见他俩在打架,一路打到我家门口。我就想着去劝劝,结果她家男人上来给我邦邦两拳,我刚从医院回来,呜呜呜呜……”
王霞一听这话,顿时拍起大腿来:“哎哟,你傻啊!又不是你家的事,你劝什么啊!打得严重不严重啊?!”
楚年指了指鼻子上的青痕:“鼻梁都骨折了!”
周围顿时传来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楚年用余光看见几个大娘已经搬着马扎悄悄向这边靠拢,忙捂着脸装哭:“我本来就被他们家吵得神经衰弱,我看他快把南瑶给打死了,好心去劝劝,结果他打我还不说,还威胁我不让我报警,说我要是报警就杀了我全家!”
说完楚年以极其悲伤的语调抽噎着对王霞说:“王阿姨,这样下去我可不敢租你家房子了!我跟他无冤无仇,不过是劝了两句,他就要杀我全家!我怕……”
王霞如炸了毛的大鹅似的抬高声音嚷道:“那可不行!我这房子……”然后一顿,生将后半句给咽了回去,露出一副慈悲的笑脸安抚道,“哎哟,他就是在气头上,说说罢了。”
“怎么可能说说罢了。”楚年昂起头,方便让周围人看清脸上的伤,“我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大学女生哎!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动手打不认识的女孩子!我觉得他有反社会人格,说不定哪天……”
她扫视一周,低咳一声:“这院里的邻居也得跟着遭殃!”
“哎呀你不要乱说!”王霞急得跳了起来,瓜子撒了一地,“你这样说谁敢租我的房子啦!”
楚年故作惊愕地大声质问:“这都啥时候了,他都要杀人了,你只关心往外租房子?!”
说完不等王霞发作,她就扯着嗓子嚎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可怜啊!我一个人在外地求学,我爸爸妈妈也不在身边!我本来就精神衰弱加抑郁症,还被不认识的男人给打了!呜呜呜呜呜呜……我不想活了……我想爸爸妈妈……”
楚年是真情实意地哭了起来。毕竟这几天过得太憋屈了,趁机哭一场也不错。
她自知自己生得柔弱,又梳了个乖乖的马尾辫,穿了套朴素的连衣裙。往这一坐,自带个弱势群体的BUFF。路人们,尤其是上了岁数的路人们,会自然而然地觉得她可怜。
而这种外在印象可有效地提升她的话语可信度。
如她所愿,围观群众们顿时议论纷纷:
“这姑娘岁数不大吧……真可怜,被欺负成这样也没人给撑腰……”
“瞅这样还是个学生,这爸妈要是知道了得多难过……”
“不能报警吗……”
“不,不能报警!”王霞激动地涨红了脸,见不少人对她偷来了责备的目光,又软下来对楚年细声细气地说,“你看啊,这种事,你要是报了警,他顶多被关几天。出来后不得报复你吗!而且咱都是一个楼的邻居,没必要闹着么僵,私了吧。”
楚年眼泪巴巴地望着王霞,声音软糯地问道:“是,是这样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王阿姨,你跟我妈妈岁数差不多一样大,我在这只认识一个人,你给我出主意吧……”
王霞哑然,望着楚年那小羊羔似的柔弱可欺的脸,哑然了许久,忽然坐回她身边,低声说:“你要是搬走的话……押金退给你……一半。”
楚年怔住,心道这王霞能这么好心?!不过她可不能搬走,搬走了任务没法做了。
于是她说出了自己都不信的鬼话:“可是……我还挺舍不得您的……您对我挺好的,之前我那么不懂事,你都没追究我……我在这城市里也没有别的认识的人……”
王霞一僵,不敢置信地抬起眼看向她,眼眶红彤彤的令楚年心里咯噔一声。
哦豁,用力过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