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小姐已经歇下了。”
徐励听到凌蓟配合的声音:“那我回去了,嬷嬷你好好照看表姐。”
徐励听罢起身,随即听到魏嬷嬷的呼喊:“表少爷——”
接着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凌蓟的头探进来:“阿瑶表姐还没休息呢?”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魏嬷嬷。
魏嬷嬷还想拦他,凌蓟已经窜了进来:“阿瑶表姐你没去歇息正好。”
他跑到“傅瑶”跟前将袖中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上:“昨天听说表姐想买庙会卖的点心没买着,我找庙祝问了一下,那几家只初一十五才到那附近售卖,平日里是在别处的,今日一早便过去买回来了,表姐你尝尝?”
想来是在傅瑶跟徐励撇开众人说话的时候,他找人打听的。
徐励看了看那些东西,摇了摇头——他没什么胃口。
魏嬷嬷追过来:“小姐今日确实病了,大夫说了饮食要忌口,怕是不能用这些东西,表少爷还是拿回去吧。”
徐励不敢跟凌蓟多待,怕他发现什么端倪,连忙道:“凌——阿蓟你先回去吧,我有些困了。”
“没事阿瑶表姐你自去歇息吧,”凌蓟将包着点心的油纸打开:“我今日一早便出去也没用早膳,反正表姐你如今吃不了那我吃完再走。”
徐励叹了口气,坐回原位等他用完。
魏嬷嬷不敢离开怕凌蓟打扰了“傅瑶”,便也候在一旁。
凌蓟一脸有心事的样子,吃得心不在焉的:“也不过尔尔,不知道为何表姐你喜欢这个。”
徐励毕竟不是傅瑶,吃不准他俩平日怎么相处,不好多说话,好在今日有“生病”做借口,倒也说得过去。
凌蓟明显有话要说,开口却是别的事:“没有表姐你做的好吃。”
“我过几日就要去书院了,”徐励听他这样说,很是安心,又听他道:“听闻锦州的书院可吓人了,不许带小厮或者书童,食宿都在书院,什么事都得自己打理……”
“新进学子是如此,”这话徐励倒是能接:“等你习惯了就好了。”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凌蓟的重点却在于:“可是听说他们膳食可难吃了!”
徐励摇摇头,他对饮食没有特别的喜好,不喜欢也不厌恶,但他知道凌蓟这是在胡说。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揭穿凌蓟,凌蓟便又开口:“表姐我想吃你做的榛子糖——要不你替我做一些我带到书院……”
徐励默然:“新进学子是不能带外边的食物进书院的——”也是为了让新人早日适应书院,摒弃娇气。
一旁魏嬷嬷叹气:“表少爷,小姐这还病着呢。”
徐励点头,觉得凌蓟实在有些不懂事,也不怕累着傅瑶?
凌蓟完全没搭理魏嬷嬷和徐励话里的意思:“那表姐你快些病好!”
病好后就替他做嘛什么榛子糖吗?就算不是徐励做,但徐励莫名郁郁:“我困了,你先回去吧。”
凌蓟却不肯走,坐在那里踟蹰着,看着好像方才不过只是闲扯,最重要的事还没说呢。
“我回来的时候恰好遇着表叔出门,”凌蓟留下来果然是有话要说:“不小心就听到表叔跟叔母说的话了。”
徐励眼皮一抬——阮如跟左棐是在商量什么事被凌蓟听到了?他直觉自己不该听,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凌蓟跟自己“分享”这个秘密。
他可以当众训斥那些人长舌,但是对凌蓟他不好多说什么——他不知道傅瑶平日会如何做,不好妄动。
有心继续拿病情当理由让凌蓟离开,凌蓟长叹一声又开口:“母亲送了信过来,除了让表叔送我到书院,还托叔母帮忙留意留意锦州其他人家年纪差不多的姑娘说帮我议亲——”
凌蓟一脸苦恼:“母亲她也太早操心了吧。”
徐励听闻他要议亲,心中的隐忧不觉消散几分,不由多嘴问了一句:“在锦州找?”
“是呀,”凌蓟继续苦恼:“母亲心中说小时候在锦州待着,知根知底一些。”
“我才多大!”凌蓟一脸不快:“姐姐过几个月出嫁母亲现在就开始操心我的事了!”
徐励想说婚姻是父母之命,他母亲操心也属寻常,但是想到傅瑶朱砂写的那几个字,便默然,最后什么都没说。
“她心中还嘱咐叔母说要找个凶悍一点的姑娘!”这才是凌蓟愤愤不平的最大原因,他朝“傅瑶”哀嚎:“说这样才能降得住我——有这么埋汰自己儿子的吗?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徐励看了凌蓟一眼,心中赞同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他是觉得,凌蓟的确要被好好管教管教。
凌蓟又唉声叹气好一会,“傅瑶”不搭理他他也不在意,只顾着自己抱怨,徐励头疼得厉害,有心想劝他先回去,奈何也找不到出口的时机。
凌蓟哀嚎了一会,许是“傅瑶”一直没接话,他终于意识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