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似刚才那般沉稳高傲,面色带着痴迷与兴奋。
“多久?”
柳深的目光一直未曾从那白瓶移开,“一年。”
天泽闻言,像是卸了心里的重担一样,眼底流光内敛,看似毫无波澜,可颤抖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与不安,他竟然在害怕,害怕又是一场空。
“那就麻烦柳公子了。”蓝墨烟看天泽情绪激动,只能她来说了,“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不论什么要求都能满足。”
柳深这才收起白瓶,指着蓝兮:“让她去绑我的地方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搬来,不能坏,不能少,缺一样,坏一样,我就不治了。”
“没问题,还有其他要求吗?”
柳深环顾了一下这个层次有致的院落,“从现在开始,他不能出这个院子,你们也不能进来,我看病不喜欢别人打扰。”
“可以。”
蓝墨烟自是知道柳深的规矩,可天泽却不愿意了,“不行,若是你们对瑜儿做了什么?”
柳深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还没有你夫人度量大,若是不信任我,这病我怎么看?”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目露惊讶,尤其是蓝兮恨不得从柳深身上看出个窟窿,天泽更是脸黑的吓人,若说相对平静的只有蓝墨烟和天瑜。
蓝墨烟尴尬的轻咳,“我和他只是……朋友。”
实在是没有好的形容词来描述两人的关系,说是仇人吧,目前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阵营不同,利益不同,处处作对罢了。
“啊?朋友?”柳深有些许疑虑,他看人可是很准的怎会错呢?
“可是你们二人,明明……”
柳深本想说明明气质如此相符,很有夫妻相,只是天泽带着杀气的目光已经要穿透他的身体了,他本能的闭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所处的地方似乎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
“这是哪?”
柳深幽幽的问了一句,按理说在蓝兮解开蒙住他双眼的纱布时,就应该问了,现在问倒显得他有些蠢。
天泽沉沉开口:“天玄门。”
柳深脑海里涌起无数关于天玄门的信息,他这也算是有了靠山吧,至少以后应该不用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采草药了,而且很多东西是不是可以直接开口要呢?
“等等,你刚刚喊她教主?”柳深眼眸震动,“不是我想的那个吧。”
“应该是你想的那个。”
蓝墨烟看他脸上无数表情闪过,觉得甚是有趣。
“那你们……”柳深试图理解一正一邪是如何走到一块,而且还为同一个人操心病情,难道?
柳深又盯着天瑜看了又看,“真是你弟弟?”
“你想说什么?”
天泽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能治好天瑜,越看越不靠谱。
“没什么,没什么,”
柳深摆了摆手,“先看病吧,哎,那个你,跟我回房间我仔细研究一下。”
天瑜抬头看了天泽一眼,天泽有些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去吧,哥哥在这,没事的。”
两人走后,天泽问道:“你和他不是串通好来骗我的吧?”
“哎,你什么意思!”蓝兮差点就想动手了,她千里迢迢的去找到这个人,一路上受了一肚子气,到头来还被怀疑,简直不可理喻。
“兮儿。”蓝墨烟挡住蓝兮,“你带着教里的人休息去吧,累了好几天了,洗个澡睡一觉,明日和天玄门的人一起去把柳公子的东西带来。”
蓝兮虽心有怨言,但蓝墨烟的话她还是要听的,只能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只剩天泽和蓝墨烟两人,他们来到廊亭下,对坐于石桌旁,蓝墨烟眼神淡然,对于天泽的怀疑她自是早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治疗的时间竟然需要一年之久,若是无法立刻见效,天泽必不会信她,反而会觉得她只是在拖延时间。
“天泽,现在也没有旁人,我就直说了吧。”蓝墨烟沉静的眸底如深海一般,无波无澜,“影月教近几年势头正盛,借影月教铲除异己的人,多的恐怕你自己也想不到,包括你们天玄门的人。”
“整日里混迹在死人堆里的日子,确实也不好受,这些年,我教里的兄弟们也死了不少人,一直这样下去影月教定会折在我手上,所以我打算按照师父的轨迹走下去,这杀人的生意以后不接了。”
“不接?那我倒想问问,你打算怎么养活那么多人?”天泽只觉得她在说一个没边的故事,有的事不是你想抽身就能抽身的。
“各分部都有自己的生意,养活自己还是没问题的。”蓝墨烟到不在意这些,只是她手里掌握着太多的秘密了,“但你别忘了,我手里可是有着整个江湖都没有的情报网以及某些人的秘密。”
“你这是什么意思?”天泽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没什么意思。”蓝墨烟半撑着脑袋,目如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