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八王爷没头没脑的跑了,七王爷十分纳罕:‘老八这是怎么了?’六王爷恼怒得很:‘谁知道他抽什么风!要不是他死皮赖脸的巴上来,我哪会带他一起?真是越发荒唐了。’
王丽娘也下马过来,盯着卢明清道:‘这是哪家姑娘,倒是威风。’刘迦南见她来势汹汹,拦在前面道:‘你这是想作什么?’
王丽娘笑道:‘众目睽睽之下,我能作什么呢?只是再三相问,这位姑娘都不肯说出自家身份,莫非有什么不清白?须知今日的来宾皆是高门大户?????’
刘迦南气道:‘有什么不清白!卢姊姊是忠勇侯府三夫人的侄女,亦是堂堂正正的官家小姐。’
王丽娘听了,面色大变,咬牙道:‘是你?原来是你!’说罢,冷笑数声,扬长而去。
在场众人不明所以,无不纳闷。还是韩庭芳出来打圆场,先是请了六王、七王去山居休息,又令人摆了酒席,请众人用饭。一众各自散了。
至于韩庭芳自己,特意在近水的阁楼处设了一席绝好的筵席,专请卢明清,同席的还有刘迦南、韩庭柏、顾冷蕙、顾仙蕙等。
刘迦南筛满一杯黄柑酒,敬卢明清道:‘今日多谢姊姊相救,若不是姊姊,我摔下马来,肯定会磕着碰着,狼狈至极,在人前丢脸。’卢明清笑道:‘事已过去,不必挂在心上。’说罢一口饮了,只觉芳香满口。
韩庭芳也深谢卢明清,要是游玩时出了什么乱子,或是有人伤着了,作为主人家也是推卸不了责任的,便也敬了一杯道:‘这黄柑酒酸酸甜甜的,且不醉人,吃多了睡一觉便好,不会闹得人头疼,今日多有仰仗卢姊姊,还请姊姊尽兴。’
卢明清连吃了几杯,便举箸挑些菜肴来吃,这席上一共二十四道菜,或海或陆,或珍或鲜,皆是世间佳品,巧手烹饪,滋味极佳,每样尝个二三口,便已半饱了。
酒过一巡,庄子里大戏停了,唯剩笙笛悠扬,穿林度水而来,听得人心旷神怡。
刘迦南也吃了几杯酒,笑问道:‘卢姊姊骑术真好!不知是在那里学的。’卢明清面色不变,道:‘幼时先父怜爱,亲自教的,也有几年没骑了,倒也还记得。’
顾冷蕙叹道:‘不想乐嘉先生竟是文武双全!英年早逝,实在叫人可惜可叹。’卢明清也低头不语。
顾冷蕙自悔失言,忙出言宽慰,韩庭芳又叫人送上饭来,饭有两种:一样是竹叶蒸的青汁饭,裹了鸡肉和香菇丁;一样是绿莹莹的槐叶冷淘,拌了葵丝和鹿肉齑。卢明清试了试都好,便一样要了一碗。
用了饭,丫鬟们撤了席,重新沏了茶来,又摆上各式果脯。
韩庭柏只漱了漱口,便凑到卢明清身边叫她:‘卢姊姊。’卢明清看了他笑道:‘你不喝茶?’
韩庭柏摇头道:‘我才吃了饭,要过一会才喝茶呢。’卢明清失笑道:‘你小小年纪的,倒是讲究。’韩庭柏心中暗道:这还是你教我的。
韩庭柏道:‘卢姊姊,今日不巧,改天你再教我骑马,好不好?’卢明清淡淡道:‘来日再说吧。’
韩庭柏又凑近一点,轻声问道:‘卢姊姊,你今日见到八王爷,觉得他怎么样啊?’卢明清想起那个连滚带爬的身影,摇头道:‘莫名其妙,不知所谓。’
韩庭柏吃吃道:‘或许,或许他其实不是那样,只是装成那样的呢?’卢明清漫不经心的道:‘或许吧,可那又怎么样呢?’
正说着,卢夫人身边的海棠找了过来:‘姑娘们叫我好找,夫人叫你们去见客呢。’顾府等人忙起身,临走时刘迦南还拉着卢明清的手念念不舍,直说下次再聚。
韩庭柏喃喃自语道:‘不知所谓?可是,后来,你是怎么嫁给八王的呢。’他入宫廷时,八王爷已死了三年,只听说他登基之后励精图治,御下有方,且对卢明清敬爱有加,宫中并无旁人。可是如今见卢明清的态度,显然是对八王爷不以为然。
另一边,王丽娘怒气冲冲回到家中,丫鬟倒了茶给她,她一口吃尽,怒道:‘太烫了!’劈手将茶碗摔到地上,还不解恨,又一把将桌子也推倒了,丫鬟们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好一个个跪下。
这时一个美艳的夫人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见状笑道:‘这是怎么啦,又有谁惹到我们家大姑娘了?’王丽娘委屈的叫道:‘娘!’原是王丽娘之母柳夫人。
柳夫人抚着王丽娘的背道:‘好了好了,别气了。’拉着她走出屋子,到后院亭子里坐下。
柳夫人折下一支柳枝,拂过王丽娘的手笑道:‘来,我告诉你一件好事,包管你马上不气了。’
王丽娘好奇道:‘什么事?’柳夫人喜滋滋的笑道:‘你的亲事定了。’
王丽娘悚然道:‘定了?是谁?’声音都变调了。
柳夫人笑道:‘虽没有十分把握,也有七八分准了。是六王爷。说起来也是缘分,六王英武,酷爱打猎,自然不喜那文弱女子,河清公主的赛马会,便是用来相看的,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