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之后的每一天汤朵芸都能收到同一个ID发来的私信。这些私信里包括表达强烈爱意的偏执发言也有很多令人感到恐惧的字眼。诸如什么时刻注视,永远爱着,赋予死亡,囚禁捆绑之类的不像正常人或普通粉丝会有的发言。
不不,正常人或普通粉丝应该也不会如此频繁的私信骚扰她。就算她回复说请对方别再私信她了,对方也完全没当一回事。后来还查到她还是个同人作者,发言变得更加频繁,用词更加瘆人。
甚至还会发一些不可描述的图片给她看,可以说已经到达了疯狂的地步。
汤朵芸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了一个神经病。自此她每天出门回家都得时刻关注周围有没有可疑人物跟着自己,做什么都变得小心翼翼。
才一个星期人就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
她不是没想过要跟别人谈论这件事。可在不知道对方真面目之前就对朋友说了的话,不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还有可能把朋友都卷进危险之中。
汤朵芸这样的状态导致她工作时常出错,没少挨教训。徐心妙见她情况不对,趁午间休息时问她:“你最近怎么了,又跟禹哥吵架啦?”
汤朵芸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无精打采地看着徐心妙,摇头说:“没有。”
“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汤朵芸往茶水间及外面警惕地环顾了一周,确定没有可疑人物才说:“我不好说。”
“怎么不好说,是难以启齿的事情还是什么?如果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你工作状态不好的话,我也会受牵连。”
汤朵芸和徐心妙不过是认识了没多久的同事兼同好,要是把徐心妙也卷进来,汤朵芸会十分愧疚。
“真的没什么。”
“你不像是那种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说的人。”
“……”
徐心妙见汤朵芸打定主意不说,她也不能勉强汤朵芸:“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强迫你。只是工作要做好,再这样犯错误下去,你的奖金就别想拿了。”
汤朵芸点点头:“我知道。”
徐心妙见问汤朵芸问不出什么,便趁着在“得空”吃饭时遇到闻夕禹和牧青宝的机会旁敲侧击,看看他们是否知道汤朵芸的异样。
牧青宝拿着汤匙晃了晃:“我也觉得她最近很奇怪。但问她什么事,她又没说什么。”
徐心妙问闻夕禹:“禹哥你身为她男朋友,知不知道她什么情况?”
闻夕禹已经吃饱了,用餐巾纸擦完嘴巴之后才木着脸说:“她没有说什么。”
“你没发现她的异样?”
“发现了,她不主动说的话我没有必要强迫她去说。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你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女朋友。她状态不好,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这一点牧青宝也同意徐心妙的说法。谈恋爱不能事事都期望对方能主动给予回应。关系亲密反而说不出口的情况也有很多:“禹哥,你还是应该主动问问。有些事情她或许不能主动开口,身为男朋友你应该替她分担一下。”
“你们说话是站在朋友角度说的,我能理解。不过用身为对方男朋友的身份来强迫他人去做某事就是在道德绑架。她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考量。需要帮忙的事情她会主动求助,不需要插手的话,我不会过多束缚她。”
看来是不能指望闻夕禹了。
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徐心妙和牧青宝互相对视一眼,便决定再观察一阵子。
经常到闻夕禹家陪卡莉玩的汤朵芸有段时间没过去了,闻夕禹还以为汤朵芸在埋头认真创作。今天听到徐心妙说汤朵芸脸色不好,工作还不时犯错才知道她的情况。
虽然他说了那些话,但一段时间没见过汤朵芸,他心里也有些放不下。当天晚上就做了晚饭打包带去找汤朵芸。
在汤朵芸家门口时,闻夕禹注意到她换了新锁。开门时还左右环顾小心翼翼的模样,让闻夕禹觉得更加奇怪。
汤朵芸迅速把闻夕禹拉进屋里关上门,确定门锁都没问题才问闻夕禹:“你怎么来了?”
闻夕禹把饭菜拿出来放到饭桌上:“我想你应该还没吃晚饭,我就给你带饭了。”
汤朵芸跟着坐到饭桌旁:“确实还没吃。好香……红烧排骨和可乐鸡翅?”
“都是你爱吃的菜。”
汤朵芸立刻去洗了饭碗过来。
闻夕禹坐在汤朵芸对面,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发现她的确憔悴了,人也似乎瘦了。虽然勉强打起精神,但能看出来她的心情并不好。
他忽然开口:“今天心妙问我,你发生了什么事。”
汤朵芸扒饭的手顿了一顿:“我没有发生什么事。”
“我是这么跟她说的。如果你有事的话,你会主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