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史说元佑十三年的起落,是在一个雪夜。

元佑十三年,朝堂内忧外患,皇帝体弱一病不起,旧党势力蠢蠢欲动,西夏军时隔五年再度举兵来犯,一时间,朝堂竟找不出可以领军的将领。

谁知西夏军的几次进军,竟然都被击退,皇帝派人前去查探,其结果却匪夷所思,朝堂上下一片哗然。

据说边关环役战区,已经有人在组织领兵作战,粮草充足,兵力亦是精锐。

病重的皇帝担心是有人作乱,一方面命令探子留在前线,如有不对,就将那位将领就地斩杀;另一方面,即刻挑选朝堂心腹领兵。

朝堂上,人人忙着自保,一众朝臣相互推诿,最后还是沈侍郎站出来,请奏称自己曾前往环役战区,对西夏军军情熟悉,自请前往参与作战。

朝堂上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边关。

与京城的气候不同,刚至秋末,环役战区已然大雪纷飞,寒青色的天空中,偶尔飞着几只寒鸦,身影掩盖在鹅毛般的大雪中,只能听见其苍凉孤独的凄叫。

冰天雪地、储粮告急、兵将思乡却无法归家,但环役战区的战事倒是愈加急迫。

大雪覆盖的兵帐里,一众将领看向座首的孟军师,边防的将士五年一换,今年不知为何,朝堂迟迟没有派遣将领,边关人心涣散,西夏军的突然来袭着实让大家措手不及。

孟军师便是此时出现,起初暂行领兵之职的范将军对她还有提防之心,但眼见孟军师提供了缺少的粮草,并且对边关军情了如指掌,提供了数个切实可行的好计谋,便对她大有改观。

也多亏了孟军师,全军上下打了胜仗,军心团结,统领范副将更是尊称她为座上之宾。可眼下朝堂欲来查探,以目前的党争局势来看,只怕会是对孟茵堂不利。

众人担忧的对象,孟茵堂本人,倒是不怎么担忧。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传送军粮,既然朝堂心有疑虑,派人前来,那她这几日避开探子,收拾离开,倒也无妨。

她将这几日连夜赶制的地形图、堪舆图交给范将军。收到前几日京城的消息,范将军早已猜到她要离开,但并肩作战这么些天,心中还是有些不舍。他挽留道:“或许朝堂没有加害之意,若是今日孟军师留下,待日后战争结束、论功行赏,封个小官也未尝不可。”

孟茵堂看出他的无奈、惋惜,出言宽慰:“范将军也无须不舍,我本来不是什么圣贤伟人,此行前来,只是为了多年前的一个约定。如今粮草送达,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现在环役这里人心聚拢,范将军拿着这些堪舆图,打退西夏军不是问题。”

帐外的天阴沉得垂在地面上,仿佛触手可及。呼啸的北风吹着,偶尔沿着帐篷的门帘吹进一些,直吹的蜡烛晃动,摇摇曳曳,光影在雪夜里交替变换,如此紧张的战局,孟茵堂却忽然想起了五年前的自己、五年前的河西。

扬州城外,刚过了年,还是早春,河道上的浮冰稍稍解冻,等待了一个冬天的渔民和货船便已然迫不及待的下水起航。

河道边柳枝已经抽了新芽,货船上的人熙熙攘攘,正在搬货。才过年关,要运输的货物还有许多。

远处有人搬东西时不小心将箱子掉进河里,沉甸甸的木箱进河,惊起一群水中的鸭子。

孟茵堂乘坐的客船混迹在这些货船小艇中,却也不显得十分突兀。

一旁的阿影见孟茵堂一直神色恹恹,犹豫片刻,还是谨慎出言道:“姑娘也不必十分忧心,虽说老爷是被贬谪,好歹依据我朝传统,文人免于一死,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孟茵堂闻言,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她懒懒的倚在窗框边上,波光粼粼的河面映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

“阿影,若是单纯因为父亲,我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阿影煮茶的手一顿,颇有些不解的回头看向孟茵堂。

“你猜猜看,父亲入朝做官二载,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新科进士,一直做到如今的正七品户部郎中,是何缘故?”

阿影顺着孟茵堂的话思索:“小姐的意思是,老爷这两年在京城傍上了别的权贵?”

“八九不离十,但是应当还有些什么。”

阿影看着小姐,一时间心里有些难过。

要说老爷去京城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家中的下人没有什么猜测那是不可能的,且不只是家中,扬州城内都是议论纷纷。

大家都说老爷去京城后忘记发妻,找了别的人家去做赘婿。不然为什么在京城当了官却不把夫人小姐一同接去京城。

她一直小心着不让这些流言蜚语流入小姐耳中,如今看来,小姐只怕是早有猜测。

孟茵堂作为阿影和扬州城百姓同情的对象,眼下却是烦躁的不行。

要说她那个贪图权贵的爹能给她带来多大的影响,那是几乎没有的。此次进京,她对外是说父亲被贬永州,前来送行。

这倒是也占了一大部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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