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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的逆鳞(1)(2 / 3)

远瞻,瞧得并不够真切,也正因不够真切,反而更能看出那菩提宝相的玄机,不觉有些惶然,久久说不出话来。

“关州崇山多歧路,断送崖下万佛香。”陆真颜刚入宫,迎面停在步辇前,出声唤回了萧清规的神智,“西骊改关州为兰弗城后,万佛寺惨遭破坏,只剩这一尊最为殊胜的水月观音,近百年来中原已无人见过其真容,王爷这份礼委实太过劳民伤财了些。”

萧清规转头看向他,语气有些冷淡:“你怎么进宫了?”

“真颜再不进宫,殿下怕是要将真颜忘却了。”

陆真颜语气中挂着明晃晃的委屈,半个多月前,离亭赐宴的风波结束,萧清规便命他回了千秋寺,始终没有召见,态度甚是冷漠。他起先还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前去离亭穿青衣、散青丝,故意惹恼太后,乃是萧清规授意,她定然不会因此与他置气。

直到他灵光乍现,想起八月十四回宫那日,萧翊在嘉宁宫与萧清规下棋,他不过是出言讥讽了萧翊一句,自认说得并不过分,可萧清规还是不悦了。

他不如萧翊那般了解萧清规,萧翊是最知她擅长用钝刀子杀人的,陆真颜自从跟了萧清规便没受过这等凌迟的折磨,显然是沉不住气了,直接擅自入宫。

寝殿内,地龙已烧了将近足月,暖意深沉,萧清规坐在榻上,左手挂着那条十八子念珠,右手捻着双象牙白玉香箸,拨弄错金炉中的香灰,颇为闲适。寿眉坐在对面,小心沾了个榻沿,正在为萧清规煮茶,用的是昔年南荣进贡的茶具,小火慢煎,费尽功夫。

唯有陆真颜站在一旁,碍于寿眉还在,有些话不好出口。

总算熬到寿眉煮完了茶,双手捧到萧清规面前,萧清规品过后才问陆真颜:“观音像入寺,你不在寺中安排,入宫为何?”

“王爷办事素来周全,何须我这个寺主为其安排。今日是六斋日,香火极盛,可拜王爷所赐,已提前闭寺,真颜无事可做,愈加想见殿下,故而违令入宫,殿下责罚便是了。”

这话又是暗中带刺了,明面上说萧翊办事周全,实则是在为萧翊擅自做主入千秋寺而不满。萧清规半掩在袖中的手搓动着念珠,闻言嘴角泛起一丝不算笑容的冷笑,又跟寿眉说:“这方山露芽倒是甘美,也给真颜君品一品。上次内廷送来的檀香有些燥气,你再去换些回来供佛。”

寿眉给陆真颜斟了杯茶就出去了,房中只剩下他二人,陆真颜哪有品方山露芽的心思,一见寿眉将门带上,就上前半跪伏在萧清规膝头,讨好地叫着“殿下”。

他是最爱叫她“殿下”之人,不像寿眉或其他宫人皆恭敬地称“长公主”,陆真颜每每这般唤她,总是带着些氤氲暧昧和绵绵情意的。

萧清规伸指挑起他的下颌,直观他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红颜祸水一词岂可单指女子,放在陆真颜身上也未尝不可,任是萧清规铁石心肠也不免心软。

“反省了半月有余,可知错了?”

“真颜知错,只是不肯认错。可殿下若是为此动怒,那真颜即刻便认,只要殿下开心。”

“既然如此,便还是不知。”否则何来的知错又不认错之理?

“当日殿下命真颜用金丝绢帛抄经,便已是责罚,真颜抄了整夜未眠,手臂酸痛数日,疼些倒无妨,只是可惜不能为殿下篦头。殿下若觉不够,不妨罚得更重些,真颜甘之如饴。”

陆真颜一手墨宝,很是绝妙,只不过金丝绢帛的用纸易生墨斑,他又不擅长帛书,千秋寺历来用低廉的玉扣纸抄经,长此以往,叫他做这份差事委实为难了他。

“罚你又有何益?本宫难道成了滥刑之人了。抄经需得静心,静心最忌多语,本宫意在警示你今后莫再失言,你却不懂,还是回千秋寺罢。”

“殿下,真颜那日也并未说什么,王爷都没放在心上……”

“他是本宫的兄长,也是我在这个皇城中最亲之人,你胆敢对他用‘不打自招’四字,便是对他怀有不臣之心,本宫又如何继续将你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如此你不妨尽早出宫,或由本宫为你另谋个差事,别再来嘉宁宫了。”

陆真颜眼中闪过一丝惊骇,旋即变得吃味,语气愈发委屈:“自从隆亨二年冬天,殿下带真颜入宫,还从未与真颜说过如此重话,殿下就这般偏心王爷,说也说不得?”

“本宫看你还真是对他不满已久,你为人素来恭谨,可每每兄长过来,你总要话中带刺,你认为那日不过是随口一句,本宫却是忍你许久,几次点拨,指望你自己发觉未果。”她执起陆真颜的手,暗带着力,以示自己的郑重,“你跟在本宫身边两年,岂会不知本宫爱重你什么?宫中素来有‘逢人只说三分话’的道理,你却能懂本宫的弦外之音,可你的心思也太过玲珑了些,还是说,恃宠而骄?”

陆真颜低喃着重复:“殿下就这般偏心王爷?”

“他是本宫兄长。”萧清规也重复道,“何来偏心一说?你倒不如说我整颗心都放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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