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嬷嬷那便行。”
白大夫人面露喜色:“儿媳在这儿替几位小辈谢过母亲了。当真是她们福分。”
歇下喝了口水,她继续说:“有两位姑娘到十七了,还有一位十六出头,年纪正好,眼下说好了亲事,走过流程,便是正好成婚的年纪。”
十六岁快十七的魏怜挑眉,算是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这哪里是给庶女说亲啊,这是拐弯抹角点魏怜呢。
说到底,她还是信不过魏怜看不上白子泽。如今白子泽参加秋闱,按照正常发挥,他定然中举。中了举人,再添筹码,白大夫人更怕魏怜会看上她的宝贝儿子。
表兄妹结亲,在元国太常见了。
白大夫人瞧不上魏怜的身份,担心过极,准备下双重药,最最简单的法子,让一方成亲。
自然不会是还在往上爬的白子泽,于是,只能是在魏怜婚事上下功夫。
只是,魏怜的亲事,无论如何她是插不了手的。所以,她才想了这么一出。
不得不说一句,妙。
但是,没用。
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居后宅,什么人什么手段都瞧到过,她不稀得去说罢了。
手段用到魏怜身上,老太太第一个不允。
老太太笑得慈眉善目:“如此说来,她们年纪尚不算大,可以再等上两年,毋须捉急。泽哥儿正考试,他天赋高着呢,何不等上半年?待明年春日,若是来了好消息,她们姊妹也能得了泽哥儿的福荫,到时候,还能寻到更好的人家。你说,是也不是?”
话里话外都在捧着泽哥儿,白大夫人没有说不是的道理,颔首:“还是母亲考虑周到。”
“那便先搁上一搁,白家姑娘向来不愁这些。”
“听母亲安排。”
丫鬟端来羹汤,魏怜起身端了碗到老太太跟前:“阿奶,银耳羹好了,昨日新送来的银耳,您尝尝。”
老太太握住她的手,由衷一笑:“怜怜最孝顺,今年过了生辰便到十七了吧?”
“是的,阿奶。”
“怜怜再多陪陪阿奶,好吗?”
魏怜俯身蹭了蹭她,亲昵道:“要一直陪着阿奶。”
老太太哈哈大笑:“好,有这句话阿奶就高兴。阿奶老了,便替怜怜慢慢相看吧,定让你托一家顶好的归宿。”
桌子这头和和美美,另一边白大夫人陪着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点力不从心。
秋老虎,秋老虎。
原本换季时没出什么大岔子,魏怜还高兴来着,没算到秋日里一个不注意,她染了风寒。
白日里还是热,夜里凉。
魏怜卧在床上病殃殃,咳嗽声不绝于耳,脸上不染丝毫血气。白天温度不低,她还要搭着被子,免得病情加重。
府医来看过,连连摇头,道,需她自己扛下来。
她日日喝的药没法子停,治疗风寒病症的草药有几味与它向冲,胡乱喝是要没命的。
这就是为什么魏怜讨厌换季生病,次次都是折磨。
因着生病,魏怜窝进了原留给她的院子里,闭门谢客。不与白铃儿住在一处,也避了老太太那头的请安。
病气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秋风瑟瑟,一日复一日,半点不见好,转眼魏怜快躺了小半个月了。
魏怜脑袋昏昏沉沉,颇有几分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意思?
明琴扶着魏怜在屋子里走走,不敢出门。
明琴趁着空,说:“魏府来消息了。”
“怎么?”
“催姑娘回魏府的。”
魏怜转了转思绪,慢声道:“快到他生辰了。”
明琴点头:“除了这件事,还有姑娘去赏兰宴后,京中贵女们都知姑娘住在白府,时间久了,魏府面子上抹不开。”
魏怜无力地扯开淡粉色的唇瓣,笑出声:“别庄住上一年都无事,不过几个月,与旁人知道了,就要催人回府。”
“姑娘的意思呢?”
“动不了,别半路上不行了,运回去一具尸体。”魏怜还算爱惜自己的身体,苦兮兮的药天天喝,药堆出来的命,没有不珍惜的道理。
明琴皱着脸:“呸呸呸,百无禁忌,天神莫怪。”
说完还不行,拉着魏怜,“姑娘,快呸呸呸。”
魏怜笑着:“呸呸呸。”
走了会儿,两人歇下脚,魏怜说:“明儿你让吴妈妈去阿奶那一趟,说我不回魏府的事。”
“姑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