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生(2 / 2)

人一路少有默契的安静,山月不知心中事,亦或是一路木露梳风皆生了倦意。

星垂林野,三人纵马疾驰十几里,方寻得一出荒庙休息,栓马,拾柴,一番忙碌之后,三人取出上山前同乡邻换买的酒食充饥。秋夜凄寒,三人挤坐在一起围簇于火旁轮流用着一个酒囊驱寒,村酿醇厚,几口下肚茹昭便觉面颊隐隐发热。

“三娘,若你还在扈家庄,应在做什么?”茹昭单手托着下颏,眱向三娘问询。

“唔……或许在筹备与祝彪的婚事。”三娘漫不经心的使条细长柴棍拨弄着火堆,杏眼钉着那唯一的光亮,瞧得入神。

“如无这场联姻,你可有想过今后的人生?”

“大概是守着扈家。”三娘言道,手中的柴棍很戳了两下木柴,沉声道:“若非大宋不许女子建功立业,我定效当年平阳昭公主那样兴国安邦,一刀一剑搏出个功名来。可如今,莫说女子,便是当真有才有德之人也难有出头之日。”

“三姐好志气。”茹昭颔首声赞。

“话说,这青州地儿着实不太平,后夜务必小心。”朝云嘱咐。

“我向来浅眠,你们且睡着,我多留心些。”茹昭笑言道。

三人偎在一块眠去,夜寒,荒庙失修,四下灌风,茹昭瑟缩着打了个寒颤,忽而听见朝云低声碎言,“醒了?”

“嗯,你睡不着?”

“太冷,待到了叔父那里我定要睡上个三天三夜,你说你常失眠,怎么不自己调理下?”

“无用的,闭上眼,全是噩梦,睡得沉又怕贼盗,毕竟孑然一女子,外头人看在眼里,不防不行。”

“阿昭,你那时为何离开张府?我在西北听闻你的消息,想去寻你,却不知你去向。”

“别问了。”

“阿昭,别和自己过不去。”

茹昭忽觉左臂一紧,一只手在她臂上捏了捏,她苦笑言道:“我知道,我知道的……”

活下去,我该活下去。

“对了,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哪个人?”

“我像的那个!”

“哦……想知道?”

“少废话了……”

蓦然,院处一阵马声嘶鸣,是朝云的玉兰白龙驹,此马曾是张禹坐骑,善通人性,若非有异动绝不会如此鸣叫。二人即刻唤醒三娘,继而抢出庙外,但见那院角黄槐树处似有人影攒动。

三人蹑足逼近,忽而,风声一动,一张溶于夜的巨网自上空铺开,茹昭原是吃过一次狠亏,遂知躲闪无力,即刻舒掌将近旁二人推开,下一秒,罗网扑罩于面,回忆如也夜潮袭来,似曾相识的无助感,她抽刀作防的手莫名颤栗。

“阿昭!”

“你逞什么英雄!我还需你来救?”

“张朝云!三娘,听我说,我武力不如你二人,敌方伏兵多少还未可知,若不敌,你二人出逃胜算大些,而后再想办法救我,总比都陷在这里强。”

“不行!是生是死,今日我们三人同生同命!”三娘厉声驳斥茹昭所言,手中两口日月双刀摆开架势:“休在那里装神弄鬼,都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但见阴影处十几个向前拥来。但见,那为首的大汉,生着张圆阔的狮子脸,疏眉圆目,身长八尺,肩阔身圆,精壮粗臂挺着条朴刀抗在肩上。

那人不急不徐拽开八字步,鼻息轻嗤,冷笑一声:“怪哉,何时这朝廷刺探情报竟用上几个娘们儿?”

“呸!什么情报?”三娘厉声质问。

“休在这里给我装傻!”那圆腰汉子怒目狰狞,提刀对准三娘,继而,那明晃晃雪亮刀尖辗转挪向黄槐树下的白马,“那马屁股后面烙着军用玺印,若说你们是偷的,想必也没那么大能耐!劝你们最好老实交代来这三山叉路到底做甚!”

“大王误会了,我等当真不是朝廷的人,朝廷又怎会差几个女子来此探什么情报?”

“是不是,待你们见了我们头领再说!”

“朝云,这厮摆明了油盐不进!休再同他多言!”

语罢,二人挺刀突进,兔起鹄落,劈砍腾挪,二人已交锋了十几个回合,铁花迸溅间三娘卖了个破绽,乘机雪锋直削向那大汉颈项。

唰!

一道白茫破风,击开三娘手中刀刃,那柄雪花钢刀直挺挺戳入那黄槐树身,霜月洗净,望而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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