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2 / 3)

命按住他的嘴,一手脱了髻上竹骨钗扎中他的颈侧。她红着眼笑,散发披了半边脸,状似女鬼:“你不该把绳结系在我指头够的到的地方。”

那矬子挣的厉害,半晌却失了气力,绵软下来,惊恐的看向她。

“大王且得留着命,否则小女如何出这山门?”言罢,她半拖着那矬子起身,踹开房门,挟持着他,径直走向厅堂。

然则,此刻厅堂却也热闹,一众凡人偏学做妖,叫嚣着要喝心肝醒酒汤。

那喽罗拥簇的白面少年郎,把弄着口剜心刀,就那绑缚的黑汉子心口处抹了抹,坏笑着欲欣赏猎物的求饶,末了却未能如愿。

那黑面汉子有些眼熟,茹昭盯睛一瞧,方才认出此人正是分别不久的宋江,宋公明。

“劳大王叫一声。”茹昭气弱,只将手头刺入那矬子脖颈的钗头搅了搅。

“啊!”那矬子惨叫一声,再说不出多余的话,钗头淬着足量麻药,已然发挥了功效。

“兄弟!王英兄弟!”端坐虎皮交椅的赤发黄须环眼贼一惊,怒声喝道。

“你这死婆娘,快放了我兄弟!”那适才扬言挖心掏肝儿的小白脸也顿了手脚,刀剑直指茹昭。

“好说,先放了那人。”茹昭偏了偏下颏,引向宋江。

“茹医师?”闻声的宋江望向茹昭,惊骇:“妹子,你怎的也落入这龙潭虎穴?”

“宋公明哥哥,是我。”茹昭无力感莫名消减许多,却如见到亲人般。

“等等。”那金毛环眼贼起身,近前两步,遑惑道:“你是宋公明?”

宋江字字铿锵:“是。又如何?”

“郓城及时雨,宋公明,宋押司?”

“在下就是宋江。”

“嗐。”那金毛环眼贼直奔过来,劈手夺下尖刀,纳头便拜,“不知是公明哥哥,我当真是瞎了眼睛,竟要害了哥哥。”

言罢又除去宋江身上的绳索,又向茹昭道:“即是公明哥哥的妹子,那便是自己人,还请高抬贵手放了我这王英兄弟。”

“我怎知你是不是作戏?”茹昭冷笑,唯一活命的筹码怎能说交就交。

“嘿,你这死丫头!你伤了我兄弟,我还没找你算帐!”那白面郎君拧起眉峰,恨恨然。

“天寿,不得造次。”那金毛环眼贼沉声,转而与宋江恳言:“还请公明哥哥,劝一劝你这位妹子。”

宋江沉吟片刻,对茹昭道:“茹妹子,且放下那二当家罢。”

茹昭含眼暗忖,良久撤了手,将那名唤王英的贼人扔在一旁。

那名唤郑天寿的小白脸,连忙托将起地上的王英:“王英?王英!混账你这泼妇怎么害的他!”

“银钗只刺入皮肉三寸,避开动脉,死不了,钗骨淬了麻药,睡一晚就好了。”茹昭虚撑着身子,直觉有些脱力,是高度紧绷后的疲乏。

“昭妹子,你可还好。”宋江三步并两步上前问询,似觉出茹昭的不适。

“哥哥勿挂心,只是,有些累……”茹昭颓坐在地上,愈发恍惚,脱力,蓦地栽向一旁……

“昭妹子!”

识海,是无尽的黑暗……

若是一睡不醒,会不会轻松些?

走马灯似的话语,浮于她耳畔……

‘昭儿,就这样,一直留在小生身边。’

先生对不起,忘了告诉你,我是裂了纹的白磁,是鱼胶都拼不全的残片……

‘昭妹,你纯的似雪。’

你走了眼,二哥,我是毛祠土屋角落里的灰挂子,黏黏絮絮沾着蛛卵……

她是游鬼,是纲常礼教的罪人……

她一直端坐云端,俯瞰这世间百难,可这世道的孽雨平等的淋湿所有人,她又如何幸免?

她是医者,为纲常礼教赎罪的人……

她得救人,救很多人,可救下再多亦救不回自己……

阿娘,你明知我不想回去那里。

阿娘,你为何总是推我入地狱?

阿娘,阿娘……

额角的痛将她撕醒。

“你醒了?”

待茹昭眼能视物,方才看清跟前的人,是个极美的娘子,素面若银盆,杏眼含秋泪,孝衣白裙洗铅尘,柔条纤圳不胜春。

“你是?”茹昭扶着头,依旧昏昏沉沉。

“妹妹万福。”那女子怯怯福身,缓缓道:“侍儿是清风寨知寨的浑家。”

茹昭还礼,理清思绪方道:“你也是被劫上山的?”

“你也是?”那女子一惊,似是又觉得不对,言道:“大王们叫我照顾妹妹,我以为……”

“这门可是锁着?”

“没,没有。”

茹昭撑起身,趿好短靴,踱向门口,推开门方才发觉时至正午,欲走时忽而想起什么,转而问向那位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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