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我害病时照料我的医师,家也住这阳谷县。”
茹昭温笑,启手一揖:“小女茹昭,在此见过武大哥。”
“欸,好妹子,好妹子,我家二郎多谢你照顾了。快一道来我家里坐坐,我那婆娘煮得一手好汤水,今日给兄弟还有茹妹子接风。”武大热情道。
“走吧,昭妹。”
“诶,不可,二哥。”茹昭撤了手臂,温言道:“今日二哥好容易团聚,小妹怎好忍心搅扰,且小妹也需回老宅整扫一番,明日再登门拜访。”
闻此言,武二便也从善如流:“那我便叫两个人与你一道过去修葺一番,昭妹若有事,便来找我,这里不似繁城,好打听。”
“嗳,多谢二哥。”
茹家老宅位于紫石街尽头,一栋二层小院楼,前迎西街口,背靠一座小孤山,五里外有片坟冢。院楼一层曾是医馆,起名杏林堂,茹娘子坐堂,元祐年间,名声大噪,连带当地药铺也赚得盆满钵满。
茹昭对此地感情不浓,只与母亲住了两年,而后便随她四处游方,尽管如此,她仍旧能隐约记得房后山坟方向那似山魈般凄谲的啸声。
茹昭端一盏油灯,循楼梯下至一层,老木呻*吟,荡于寂寥夜阑,一阶一阶,似在哀诉待续的悲情掌故……
青石板铺地,空置了太久,茹昭只觉寒气直往足心钻涌,沉浊的气息,隐隐弥留些药草干涩的冷香。
堂前,茹昭将油灯搁置在灶台上,借着光,俯身去数一格一格的石砖,东南角贴墙第三格。茹昭拂去尘埃,施力,边角微翘。她抽刀入缝,轻别,一边将青石砖推开,地板下凹槽搁了只樟木箱子,打开,是一些银票盖着金银细软,银票之上有两封信函。
茹昭取了那两封信,将箱板复原,去到灯下一近,一封面皮上是炭笔写下的字迹:致吾女茹昭。一封未留名,茹昭将那封留于她的信打开……
吾女阿昭:见字如面。
算了,文邹邹不大适合我。我的宝贝乖女儿阿昭,你还好吗?我想应该不大好,毕竟见到这封信时,我大概率已经归西了。哎,不必太悲伤,生老病死,我们干这行的见太多,不必挂怀,但妈妈担心你。我的乖囡囡,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过去将你丢下的事,妈妈无论如何赎罪,都无法原谅自己。宝贝,失去的,我们不再深究,我知道于你很难,但无论如何,阿昭都要活下去。阿昭,囡囡,妈妈多想你活到两前千年,那样……或许我们还能再见吧……
妈妈从没后悔生下你,阿昭,你是上帝赐我的礼物,也是这个时代,我唯一的念想。阿昭,你要快乐的活下去,你是我茹忆贤的女儿,这世道礼教纲常于你不作数。保护好自己,牢牢记住妈妈的话,在这草淡的世道,活下去。
茹昭执手,轻抚那云轩笺上的炭笔字,惨然一笑。记忆再度浮现……
妈妈,你又在说疯话。
‘别说,兴许你长大些会碰上他们,武松,宋江,吴用……’
武松,葱姜,无用?妈妈,医书上说葱姜驱寒,怎会无用?
无用?吴用!
对了,谢谢你听了妈妈这么多年的疯话,奖励你一个秘密:
妈妈我啊,来自千年后……
妈妈,阿昭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