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提前约。”
她不应答,只俏皮地眨眼睛。
岳靳成心领神会,“我加钱。”
“好!”
田临经常说,付佳希的嘴开过光,灵得很。
那句“老板发财”如庇护神语,和她在一起后的岳靳成,的确如冲云霄,直上青云。
当时的付佳希可神气,“你有什么愿望要实现吗,可以拜拜我,磕头磕响点噢。”
田临气死,指着岳靳成道,“你你你,都是你,惯的!”
岳靳成笑得开怀,可望向付佳希时,眼神又如深邃厚重的海。
风光无限时,人人道好。
只有他明白,这个女孩儿陪他蹚过水,滚过泥。
如今见彩虹。
岳靳成不敢忘,那些日与夜,付佳希陪他淋过好多好多雨。
后来……后来。
岳靳成不愿回想,燥火得很,拿起桌上的派克笔用力一拍当是泄愤。
好的时候是真好。
伤人也是真伤人。
尤其付佳希指着他,半威胁半诅咒:“离婚!敢不离你明天就破产!”
这份上了,岳靳成都没松口答允。
最重的回击也不过是红眼的一句:“付佳希,这辈子我再管你,我名字倒过来写!”
手机震动,将岳靳成从往事里扯出。
一见来电人,迅速接听,“嘉一?”
岳嘉一带着哭腔,“爸爸,呜呜呜,妈妈进医院了。”
—
市一院,急诊。
护士换药,注入一剂新药,付佳希闭着眼睛,眩晕稍稍缓解,至少能够睁开眼。
岳靳成问得事无巨细,“这是什么药?”
“倍他司汀,扩张血管,能够改善她的不适症状。”护士交待,“胶囊和口服液过三小时后再服用一次。”
付佳希虚弱得很,“很晚了,你回去吧。”
岳靳成睨她一眼,“都这样了,你还逞能?”
付佳希攒下全部力气,有气无力驳斥:“现在吵架,趁人之危非君子。”
岳靳成调慢药水流速,妥协说:“好,今晚我当一回君子。”
付佳希弯了弯唇角,忽然看向他。
知道她的担忧,岳靳成主动安抚,“焦睿陪着嘉一,给他讲了两个睡前故事,儿子已经睡着,明天焦睿亲自送他去学校。”
付佳希放了心,“辛苦焦秘书。”
岳靳成不满,“辛苦一下你自己。工作不是全部,身体重要。你的眩晕症多久没犯过,自己不清楚?”
犹如唐僧念经,念得付佳希竟有些许愧疚。
幸亏病容作掩饰,她假装没力气聊天。
眩晕症是一种突发病症,晚上回家后她加班修改方案,起身时只觉天旋地转,耳鸣嗡嗡。
她强忍不适,叫来岳嘉一,轻声告诉他,“妈妈不太舒服,打了120,待会你会看到你喜欢的救护车,别害怕,跟着医生一起去,妈妈去打个吊瓶马上能好。”
——当嘉一复述这些话时,岳靳成又气又心疼。
眩晕症会呕吐,无法视物,无法坐起,只能躺下,很无助。
付佳希很多年前犯过一次,那会儿她像一只猫,搂着他的脖子哭,呜呜咽咽地撒娇,“岳靳成,你抱我抱紧点。”
当时依偎的温度,似还犹存。
可现在,付佳希再面对他时,只有一句轻描淡写的“很晚了,你回去吧”。
岳靳成堵得慌,真就转身出了病房。
他去吸烟区,不怎么爽地抽了一根烟,又等烟味散尽后才回病房。
付佳希吓一跳,“怎么又回来?你忘记拿车钥匙了?”
“……”
岳靳成索性坐定,“嗯,车钥匙掰断了,车开不了。”
“叫司机。”
“柏丰集团也讲究人文关怀。”他晃了晃表盘,现在是凌晨一点半。
付佳希看破不点破,他的秘书与司机以及保镖,从来都是24小时待命,以前加班到三四点,司机依然恪守职责,候车在集团楼下。
算了,他想留就留吧。
上了药水,病症来得快去得也快,付佳希这会好多了。
“正好,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
岳靳成不敢置信,“你该不会现在还想着工作?”
“成本与资产收益率的核算,需不需要以历史数据作比对?在方案中体现会不会过于累赘?”付佳希撑起手肘,方便看他,面色虚弱,目光却凝神。
岳靳成皱眉提醒:“你在生病。”
“我只是头晕,不影响说话功能。”
“我又不是招标方,解答不了。”
付佳希锲而不舍,“怎么不是